“……没什么。”凌昊压下心头骤然翻涌的惊涛骇浪,转身走向魂卫身后显露出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浓郁而纯净的淡绿色灵光已然可见,那必然就是净界祭坛的所在。他并未察觉,在他转身之后,玄一注视着他背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而那袖口残留的黑芒,也悄然隐去。
沿着幽深的通道前行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宏伟的圆形祭坛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祭坛通体由温润的白色灵玉砌成,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祭坛中央,矗立着一根同样材质的石柱,柱顶悬浮着一颗约拳头大小、周身环绕着淡白色魂火的晶莹宝石,正缓缓转动,散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淡绿色辉光——那正是他们苦苦寻觅的,净界之心!
“终于……终于找到净界之心了!”阿木激动地想要跑上前去,却被玄一及时伸手拦住:“不可贸然触碰!净界之心需要石川家的血脉之力与封界刀持有者的力量共同引导方能激活。否则,会瞬间触发祭坛的终极防御机制,被守护魂火无情吞噬。”
凌昊迈步走向祭坛中央,他手中的封界·本源似乎与净界之心产生了共鸣,淡金色的灵光与晶石的绿芒交相辉映。石柱表面镌刻的古老符文开始逐一亮起。玄一也走到祭坛旁,将指尖凝聚的淡蓝色灵光按在石柱之上,受其引导,符文的光芒变得更加璀璨夺目:“由我来引导石川家的血脉之力进行共鸣。凌昊,你则需以封界刀之力,引导灵流注入净界之心,完成激活。注意感知我的节奏,务必同步,不容有失。”
凌昊郑重点头,将封界·本源的刀尖精准地插入祭坛地面上对应的凹槽之中。淡金色的灵光立刻顺着凹槽内复杂的纹路蔓延开来,与玄一注入的淡蓝色灵光迅速交织、融合,形成一道绚烂的双色灵流,如同活物般朝着柱顶的净界之心涌去。晶石的光芒随之越来越亮,周围环绕的魂火也开始加速旋转,形成一道瑰丽的灵魂漩涡。祭坛基座传来细微却清晰的震动,古老的激活程序正在被逐步唤醒。
然而,就在双色灵流即将完全融入净界之心的前一刻,异变再生!那颗纯净的晶石内部,竟陡然泛起一丝极不协调的淡黑色芒光!与此同时,石柱上稳定亮起的符文也出现了细微的紊乱波动!
玄一脸色骤然一变,失声道:“不好!净界之心……已被蚀界之力污染了!”
凌昊心头一紧,不假思索地加大封界本源的灵光输出,试图强行压制那缕黑芒。然而,那黑芒非但没有被压制,反而如同被激怒般骤然浓烈起来,甚至开始从晶石内部渗出,顺着那道双色灵流,反向朝着凌昊的方向急速蔓延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祭坛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极其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只见秋野铭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冲了进来,声音因极度惊骇而颤抖:“凌昊!不好了!凌夜前辈他……他回来了!他……他身受重伤!”
众人骇然回头,只见凌夜正拄着他那柄黑白灵光缠绕的长刀,步履蹒跚地踏入祭坛。他那一身标志性的黑色死霸装已被鲜血浸透,胸口处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不断有黑色的蚀界之力如烟雾般从伤口中渗出——这显然是蚀界之主留下的恐怖创伤!“凌昊……快……快停下……不能激活……玄一他……他……”
凌夜虚弱至极的话语尚未说完,一旁的玄一竟骤然转身!他指尖原本温和的淡蓝灵光瞬间化作一道充满杀意的凌厉光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凌夜的心口!
“住口!休得胡言!”
凌昊瞳孔剧烈收缩,几乎是出于本能,他身形一闪已挡在重伤的凌夜身前,封界·本源的淡金灵光轰然爆发,硬生生挡住了这致命一击!“玄一爷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玄一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那惯常的沉稳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狰狞。他袖口中一直被压抑的黑芒此刻彻底爆发,如同活物般缠绕全身,周身散发出的灵压也变得无比陌生、冰冷而充满恶意:“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无需再伪装了。凌昊,你当真以为我是在帮你?可笑!我不过是想借你这柄封界刀,以及石川家的血脉共鸣,来激活这净界之心!然后……将它,连同你,一并献给蚀界之主,换取我梦寐以求的——永恒生命!”
这残酷的真相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每一个人心头!小芽惊恐地后退一步,圣泉印记因她剧烈波动的情绪而光芒大盛:“玄一爷爷……您、您怎么会……您不是一直,都在守护着尸魂界吗?!”
“守护?”玄一发出一声尖锐而悲凉的冷笑,周身黑芒涌动,几乎将他吞没,“三百年前!我亲眼目睹石川家被灵王宫陷害,看着曾经的伙伴一个个含恨死去!我早已厌倦了这虚伪的‘守护’!只有蚀界之主,能赐予我颠覆一切、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尸魂界的存亡?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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