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械坊的炉火彻夜未熄，赵老栓举着一把刚锻打的铳枪枪管，重重摔在铁砧上，火星溅起半尺高：“这破铸铁就是不行！打三发就发烫变形，再练也没用！” 旁边堆着十几根报废的枪管，都是连日来试验失败的产物。杨岩芯蹲下身，捡起枪管摸了摸，指腹沾着一层细密的铁屑 —— 蛮兵封锁了铁矿和钢材运输，库存的优质铁料已尽，只能用山民采的粗铁矿冶炼，杂质太多，根本达不到武器制造标准。
“赵师傅，别急。” 杨岩芯掏出军工核心芯片，屏幕上弹出土法炼钢的图纸，“咱们缺的不是铁，是提纯和合金技术。山里有的是资源，咱们自己造‘好铁’！” 他指着图纸上的简易高炉，“用木炭炼焦，把粗铁里的杂质烧出去，再掺点锡矿，硬度和韧性就能上去。”
苏妙音这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揉皱的纸条：“杨先生，探报说山北的废弃铜矿里有伴生锡矿，就是矿洞口被蛮兵埋了地雷，不好进。另外，山民说老林里的硝土能熬硝，比之前的温泉硫磺纯度还高。”
“有线索就好办！” 杨岩芯立刻拍板，“林羽带三十人去清剿铜矿的地雷，注意安全；赵师傅带人搭建简易高炉，我教你们炼焦；苏妙音组织百姓收集硝土，咱们分三路解决物资问题！”
一、金属替代：土法炼钢与合金工艺突破
搭建高炉的地点选在山坳里，这里避风且靠近木炭窑。杨岩芯画的高炉图纸很简单：用黄泥混合稻草砌成圆柱形炉体，底部留通风口，顶部装加料口，侧面开流铁口。“关键是炼焦。” 他给铁匠们演示，“把木炭堆在窑里闷烧，别让氧气太足，烧到半焦状态拿出来，这就是焦炭，火力比木炭强十倍，能把铁里的杂质烧干净。”
赵老栓半信半疑地试了起来，第一批焦炭烧出来时黑乎乎的，敲起来清脆作响。“这玩意儿能行？” 他把焦炭填进高炉，又加入砸碎的粗铁矿，鼓风箱被民夫拉得呼呼作响，炉口喷出滚滚黑烟。
三个时辰后，流铁口被砸开，通红的铁水顺着沟槽流进泥模，冷却后变成一块粗铁块。赵老栓用锤子敲了敲，铁块应声裂开，里面的杂质比之前少了大半，但还是不够均匀。“杂质没除干净，得加‘造渣剂’。” 杨岩芯指着旁边的石灰石，“把石灰石砸成粉加进高炉，能把杂质黏成炉渣扒出来。”
第二次试炼时加入石灰石粉，出炉的铁块果然细密了许多。杨岩芯又让人把锡矿碾碎，按比例掺进铁水：“铁加锡就是青铜，硬度够，但脆；铁加少量锡再加点碳，就是灰口铸铁，做炮管正好。” 这次炼出的铸铁敲起来沉闷但坚韧，赵老栓趁热锻打，做出的炮管比之前的铸铁管薄了半寸，重量轻了三斤。
“试试火力！” 林羽带着铜矿的队伍回来了，还拉着半车锡矿，“铜矿的地雷清完了，里面的锡矿够咱们用一个月！” 赵老栓立刻把新炮管装在掷炮上，瞄准远处的土坡开火，“轰” 的一声，炮弹炸出半丈宽的坑，炮管只是微微发烫，没有变形。“成了！” 铁匠们欢呼起来，赵老栓抹着汗笑：“杨先生，这土法子比咱们老手艺强十倍！”
铜丝的问题也随之解决。杨岩芯让铁匠把铜矿粉碎，用木炭火焙烧，再浸在醋里溶解，析出的铜粉加热融化后，倒进拉丝模 —— 那是赵老栓用硬钢刻的小孔，铜条烧红后穿过小孔，拉成细如发丝的铜丝。“这铜丝能做电线，还能缠在炮管上散热。” 杨岩芯拿着铜丝比划，“以后通讯设备、武器散热都不愁了。”
二、火药改良：硝土提纯与燃料创新
另一边，苏妙音组织的百姓在老林里收集硝土，凡是墙角、老厕边的白色土层都被挖了回来，堆在晒谷场里。杨岩芯带着医士周老栓搭建了简易提纯装置：“把硝土加水搅拌，过滤掉泥沙，然后倒进大铁锅熬煮，煮到表面结晶就是粗硝，再用热水溶解，加少量木炭粉吸附杂质，结晶后就是纯硝。”
百姓们轮流熬硝，大铁锅里的硝水咕嘟冒泡，白色的硝石结晶渐渐析出，周老栓尝了尝，皱眉道：“比之前买的硝石还纯！就是硫磺不够，掺多了火药太燥，掺少了威力不足。”
杨岩芯早有准备，他让人把收集的硫磺矿碾碎，用陶罐蒸馏 —— 陶罐底部装硫磺矿，中间插根铁管，铁管另一端通进冷水盆，加热陶罐后，硫磺汽化顺着铁管冷凝，变成淡黄色的硫磺块。“提纯后的硫磺纯度能到八成，比之前的温泉硫磺强多了。” 他把纯硝、硫磺、木炭按 75:10:15 的比例混合，做成火药，装进水雷里测试，爆炸威力比之前的火药提升了近一倍。
“还能再改进！” 杨岩芯想起现代火药的配方，“加少量食盐能减缓燃烧速度，让炮管受力更均匀；加些桐油能防潮，雨天也能用。” 试验后，新火药不仅威力大，还能在潮湿环境下正常引爆，林羽拿着手榴弹感慨：“有这火药，下次打碉堡不用怕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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