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皇宫,武英殿。
朱元璋今日没有穿龙袍,而是换上了一身玄色的劲装,显得格外精神。殿内,没有文武百官,只有太子朱标,以及即将代表格物坊与防疫总司,出征北境的几位核心人物。
张伟、刘思道、石开山、孙百手、鲁平、赵启……他们都换上了崭新的、便于行动的官服或匠服,神情肃穆地立于殿下。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殿下众人,最终落在了兵部舆图之上,声音沉稳如铁:“大明立国至今,北境未有一日安宁。朕的将士,都是百战余生的好儿郎,他们能用命,去挡蒙古人的铁骑,朕不心疼,那是军人的本分。”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陡然带上了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但朕翻看过兵部的伤亡名录,有一笔账,朕算不明白!为何我大同镇的锐士,在战场上有所折损,在营帐里,却也常常不明不白地病倒甚至病死多人?!”
“他们躲过了箭雨,却躲不过一场秋天的腹泻。他们砍下了敌人的头颅,却因为喝了一口浑水就倒下不来!”朱元璋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是耻辱!是无能!是拿朕将士的性命,在开玩笑!”
皇帝的雷霆之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停在张伟的面前,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张伟,朕把这桩事,交给你。朕不要你杀敌,朕要你救人。朕要你,把我大明将士的命,从这些看不见的敌人手里,给朕,一个一个地,都抢回来!”
说罢,他从身旁太监捧着的托盘上,拿起了一块沉甸甸的、用纯金打造的令牌。令牌之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龙口之下,是四个冰冷而又充满了无上权威的大字——如朕亲临。
“持此金牌,”朱元璋亲自,将这块代表着帝国最高权力的令牌,交到了张伟的手中,“北境九边,所有总兵、将领,见此牌,如见朕亲临!凡你防疫之事,任何人,任何衙门,胆敢有半分推诿、掣肘者,你,可先斩后奏!”
“臣,领旨!”张伟双手高举,郑重地接过了这块,足以号令一方的沉重金牌。
一场简短,却又无比庄重的出征仪式,就此结束。
三日后,应天府南城门。
一支规模庞大的车队,在无数百姓好奇的目光中,缓缓集结。这支车队,便是张伟的“北上防疫总队”。
车上装载的,不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丝绸布匹。而是一箱箱气味刺鼻的消毒皂和洁水精,一车车刚刚烧制完成的标准化水泥,还有无数被拆解开来、用油布精心包裹的压水井、龙骨水车等机械零件。
张伟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身后,是刘思道、石开山等一众专家顾问,以及数百名从格物坊和匠作监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优秀工匠。
太子朱标亲自将他们送到了城门口。
“张先生,北境苦寒,万事多加小心。”朱标看着张伟,眼中满是期许与关怀,“若遇上那些不听话的骄兵悍将,切不可硬顶。万事,有父皇的金牌,有孤在京中为你周旋。”
“殿下放心。”张伟对着朱标,长揖及地,“臣此去,必不辱使命。”
车队,缓缓启动。
起初的一段路程,是轻松而又惬意的。
他们行驶在刚刚落成不久的“国道一号”之上。那平坦、坚实的水泥路面,让沉重的马车,行驶起来,如履平地。车轮滚滚,只发出轻快的“哒哒”声。队伍行进的速度,比在寻常土路上,快了数倍不止。
格物坊的工匠们,看着自己亲手建造的大道,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然而,当车队驶离了“国道一号”的尽头,踏上真正通往北方的官道时,所有人的好心情,便戛然而止。
天堂,瞬间,变成了地狱。
所谓的“官道”,不过是一条被无数车轮和马蹄,踩踏了千百遍的、坑坑洼洼的土路。一场秋雨过后,道路变得泥泞不堪,车轮每一次转动,都会深深地陷进烂泥里,溅起大片的泥浆。
整个车队的速度,慢了下来。拉车的马匹,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
张伟坐在颠簸的马车里,试图展开地图,研究下一步的路线。可车身剧烈的晃动,让他连看清图上的字,都成了一种奢望。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这永无止境的颠簸,给摇散了架。
“总办大人!停一下!停一下!”
队伍的后方,突然传来了鲁平焦急的喊声。
车队,被迫停了下来。
张伟跳下马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后方跑去。只见一辆专门用来装载精密仪器的马车,其中一个轮子,已经深深地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坑之中。拉车的马,正徒劳地刨着蹄子,却只是让车身陷得更深。
“怎么回事?!”张伟的脸色,沉了下来。
“先生,”鲁平指着那个车轮,一脸痛心地说道,“刚才过坑的时候,颠得太厉害。车里装的那台……那台给刘院判新做的显微镜,怕是……怕是给震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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