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已经半沉,江水涌入船舱。
“弃船!”叶轻尘当机立断,抓起苏小棠,纵身跃向右侧崖壁!他手中软剑刺入岩缝,借力一荡,稳稳落在崖壁一块凸出的岩石上。
江尘紧随其后,守心剑刺入岩壁,身形如壁虎般贴在崖壁上。
下方,小船被藤蔓彻底拖入漩涡,眨眼间消失不见。
“现在怎么办?”苏小棠脸色苍白地看着下方湍急的江水,又看看上方不知还有多高的悬崖。
“往上爬。”江尘抬头观察,“噬血藤是从崖顶垂下来的,说明崖顶有它们的根系。只要毁了根系,这些藤蔓就会枯萎。”
“可是怎么上去?”叶轻尘苦笑,“这悬崖至少百丈高,中间没有借力点。而且……你听。”
江尘凝神细听。
崖顶传来“沙沙”声,仿佛无数条蛇在爬行。显然,更多的噬血藤正在向下蔓延。
绝境。
但江尘忽然注意到,右侧岩壁有一处颜色较深,像是常年被水流冲刷形成的凹槽。他仔细看去,发现凹槽内似乎有……人工凿刻的痕迹?
“那里。”他指向凹槽,“过去看看。”
三人沿着崖壁横向移动。崖壁湿滑,布满青苔,每一步都险象环生。好在三人都是武者,轻功不俗,一刻钟后终于抵达凹槽处。
果然是个山洞入口。
洞口隐蔽在凹槽深处,高约五尺,宽仅三尺,仅容一人弯腰通过。洞内漆黑一片,但能感觉到有风从深处吹来——说明有另一端的出口。
“天然的穿山洞?”叶轻尘探头看了看,“不对,洞壁太光滑了,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而且这位置……刚好避开了噬血藤的攻击范围。”
“先进去。”江尘率先钻入洞口。
洞内起初狭窄,但走十余丈后逐渐开阔。洞壁嵌着发光的萤石,光线虽然微弱,但足够视物。更让三人惊讶的是,洞壁上刻满了壁画和文字。
壁画很古老,风格古朴,描绘的是守夜人与幽冥宗的战斗场景。其中一幅,画着一位灰衣剑客持剑立于深渊之上,剑指下方无数黑影。画旁刻着两个字:镇渊。
“这是……守夜人剑堂的‘镇渊者’?”叶轻尘抚摸着壁画,眼中闪过激动,“传说剑堂有三位镇渊者,专门镇守三处蚀魂之源。葬魂渊的镇渊者,难道曾经在这里居住过?”
江尘看向文字部分。
文字是古体,但能勉强辨认:
“余,剑堂镇渊者凌绝,奉命镇守葬魂渊三十载。今蚀魂异动,幽冥宗大举来犯,余自知死期将至,特留此洞窟为后来者暂避之所。洞深处有密室,藏有余毕生所学及葬魂渊地图。若后来者亦为守夜人,可取之,继吾遗志,镇守此渊。”
落款是:守夜历三百七十二年,凌绝望月绝笔。
“凌绝前辈……”叶轻尘喃喃道,“我师父提过他。六十年前那场大战,他本该坐镇葬魂渊,却突然失踪。原来……是死在了这里。”
江尘继续往下看。
后面还有几行小字:
“葬魂渊深处有‘心眼’,乃蚀魂之源与地脉灵气交汇之处,亦为剑堂秘藏所在。欲入心眼,需持‘镇渊令’。令分三块,其一藏于密室,其二在葬魂渊‘白骨堆’,其三……已被幽冥宗夺走。”
“余与幽冥宗‘蚀魂使’大战三日,虽斩之,但令已被夺。后来者若欲取回,需入葬魂渊深处,杀现任蚀魂使,夺令。”
“切记:心眼之内,时间混乱,空间折叠。若无镇渊令护身,入则必死。”
文字到此结束。
“镇渊令……”江尘看向叶轻尘,“就是进入心眼、拿到剑堂秘藏的钥匙?”
“应该是。”叶轻尘点头,“而且看情况,幽冥宗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派蚀魂使坐镇葬魂渊。我们不仅要找到秘藏,还要从他们手里抢回第三块令牌。”
他顿了顿:“不过好消息是,这里就有一块。”
三人继续深入。
洞穴蜿蜒向下,温度越来越低。走了约莫半里,前方出现一扇石门。石门紧闭,门上有两个凹槽——一个是剑形,一个是令牌形状。
“需要守夜人的剑和镇渊令才能打开。”叶轻尘看向江尘,“你试试。”
江尘将守心剑插入剑形凹槽。
剑身微光一闪,与石门产生共鸣。但令牌凹槽还是空的。
“看来必须有两样东西。”叶轻尘皱眉,“可是我们还没有镇渊令……”
话音未落,江尘怀中的玉盒忽然剧烈震动!
是血神晶!
不,不是血神晶本身,而是……玉盒内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枚暗红色的令牌虚影!那虚影与石门上的凹槽形状,完全吻合!
“这是……”江尘心中一动,取出陨星刺。
刺身上的镇魂符还在,但符文中的血神晶虚影旁,确实多了一枚小小的令牌印记。他尝试将陨星刺的尖端对准令牌凹槽——
“咔哒。”
严丝合缝!
石门轰然洞开!
门后是个不大的石室,约三丈见方。室内简朴至极: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一个蒲团。石桌上放着一卷竹简,一枚暗金色的令牌,还有……一柄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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