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的是玉髓莲印记对“阴寒”的感应。
幽冥宗的蚀魂之力,本质是一种极致的阴寒。越靠近他们的据点或活动区域,阴寒气息越浓。江尘反向利用这一点,刻意避开那些阴寒感强烈的方向,往气息“干净”的区域走。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传来水声。
是条山溪,溪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江尘蹲在溪边,掬水痛饮。冰凉溪水入喉,神智清醒了许多。他借着月光查看水中倒影——脸色惨白如纸,眼中血丝密布,左臂的青色脉络在皮肤下隐约可见。
这副模样,连他自己都觉得像鬼。
他洗了把脸,正要起身,耳朵忽然捕捉到异常的声响。
不是野兽,也不是风声,而是……铃铛?
很轻,很脆,仿佛风吹动檐角铜铃。但那声音极有规律,三长两短,重复三次——这是某种信号。
江尘立刻伏低,藏身溪边灌木丛中。
片刻后,雾中走出三个人。
为首的是个老者,须发皆白,穿着打补丁的灰布衣,手中拄着根歪扭的木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都二十出头,穿着粗布短打,背着竹篓,篓中装着些草药。
不是幽冥宗的人。
而且江尘注意到,那老者走路时左脚微跛,但步伐极其稳健,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这是个练家子,至少是先天境界。
“爷爷,刚才的铃声是从这边传来的吗?”年轻女子问。
“嗯。”老者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是‘寻踪铃’的响声,附近有守夜人传承的波动。但很微弱,像是刚爆发过又迅速沉寂了。”
守夜人?
江尘心中一动。
“会不会是幽冥宗设下的陷阱?”年轻男子警惕道。
“不像。”老者摇头,“幽冥宗模仿不了那种纯粹的守夜剑意。刚才那一瞬间的波动……很像是‘守心剑’的气息。”
他顿了顿,忽然提高声音:“林中的朋友,既然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何不出来一见?我们没有恶意。”
江尘沉默。
老者等待片刻,叹了口气:“朋友伤势很重吧?血腥味虽然被溪水冲淡了些,但还是能闻到。我们采药人常年行走山林,对气味最是敏感。”
年轻男女立刻戒备起来,手按向腰间——那里挂着采药短锄,但江尘注意到他们的握姿,更像是握剑。
“我可以帮你。”老者继续道,“这山里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幽冥宗的人找不到那里。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手中的剑,是不是守心剑?”
江尘握紧了剑柄。
他还在权衡。这三个人身份不明,但知道守夜人和守心剑,显然不是普通人。可能是守夜人后裔,也可能是幽冥宗的另一种伪装。
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对方真有恶意,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赌一把。
江尘缓缓站起身,走出灌木丛。
月光下,三人看清了他的模样,都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浴血,面色惨白,但眼神冷冽如刀。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柄剑,虽然黯淡无光,但剑身的纹路与传说中的守心剑一模一样。
“真的是守心剑……”老者喃喃道,眼中闪过激动之色,“你……你是这一代的守夜人传人?”
“曾经是。”江尘声音嘶哑,“往生令已毁,守夜人指骨化灰,现在只剩这把剑。”
“往生令毁了?”老者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江尘盯着他,“你们是谁?”
老者定了定神,抱拳行礼:“老朽姓林,单名一个岳字。这两个是我的孙儿孙女,林风、林雨。我们这一脉,是守夜人‘药堂’的后裔,六十年前那场大败后,逃入苍雾山脉隐居,世代以采药为生。”
守夜人药堂。
江尘想起凌霄传承记忆中的信息:守夜人内部确实分“剑堂”、“药堂”、“符堂”三支,药堂专司医术、毒术、炼丹。如果这老者所言属实,那他们确实是自己人。
“如何证明?”江尘问。
林岳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呈淡绿色,正面刻着一株草药图案,背面是个“药”字。他将玉佩抛给江尘:“这是药堂信物,上面有初代药堂堂主留下的气息,守心剑应该能感应到。”
江尘接过玉佩。
果然,沉寂的守心剑微微震颤,剑柄上的眼睛图案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金光。玉佩中的气息与剑意产生共鸣,柔和而温暖。
是真的。
江尘将玉佩抛回:“我相信你们。但我现在被幽冥宗追杀,黑幡使麾下的宗师巅峰‘青冥’很可能就在附近。收留我,会给你们带来灭顶之灾。”
林岳笑了,笑容里带着苍凉:“六十年前,我们药堂三百二十七口人,被幽冥宗杀得只剩十九人逃进深山。这六十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如今守夜人传承再现,就算拼上这条老命,我们也要护你周全。”
他看向孙儿孙女:“你们呢?”
林风林雨对视一眼,齐齐抱拳:“愿随爷爷,护持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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