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上的死寂,被叶星阑那一步踏碎。
他没有理会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福伯,也没有看身后那些惊疑不定的亲卫。他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注意力,仿佛都被那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低垂着头的身影牢牢攫住。
那一步之后,他像是终于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司南月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她,属于他的、混合着凛冽寒气和铁血气息的独特味道扑面而来,霸道地将她包裹。
司南月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头垂得更低,纤细的脖颈弯出一道脆弱易折的弧度,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叶星阑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滚烫的审视和探究,仿佛要将她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发丝都刻入灵魂深处。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非但没有平息,反而随着距离的拉近愈发汹涌澎湃。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磅礴的帝王紫气,正不受控制地、欢欣雀跃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奔涌,如同倦鸟归巢!
“起…来。”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像是许久未曾说话,又像是强行压抑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激烈情绪。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奇异地透着一丝…生涩的温和?
司南月依言,有些“艰难”地、带着一丝“惶恐不安”地缓缓站直身体,却依旧不敢抬头看他,只露出一段光洁的额头和微微颤抖的羽睫。
“冷?” 叶星阑的目光扫过她单薄的旧棉裙,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那蹙起的弧度,却让跪在地上的福伯心脏骤停!
“回…回王爷,妾身…不冷…” 司南月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明显的强撑。
叶星阑的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不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有探究,有悸动,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本能的保护欲。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的举动。
他竟微微侧身,让开了道路,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却又奇特地放轻了几分:
“送你回去。”
轰——!
这四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炸得福伯眼前一黑,几乎要当场昏厥!送…送她回去?!王爷要亲自送这个北狄来的、身份低微的和亲公主回她那犄角旮旯的院子?!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惊悚百倍!
亲卫们更是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极度的震惊和茫然。王爷这是…中邪了?!
司南月也适时地抬起头,露出一双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的、水汽氤氲的眸子,带着难以置信的“受宠若惊”,怯怯地望着叶星阑:“王…王爷?妾身…不敢劳烦…”
叶星阑没有解释,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暗潮的黑眸沉沉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跟上。
司南月“惶恐”地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小心翼翼地、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叶星阑身侧稍后的位置。叶星阑刻意放慢了脚步,迁就着她的速度。他高大的身影替她挡去了大部分凛冽的寒风。
福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腿还在发软,跌跌撞撞地跟在后头,脸色灰败如土,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风一吹,刺骨的冷。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完了完了!这女子到底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行人沉默地穿过王府曲折的回廊,走向那偏僻的听雪轩。
越靠近听雪轩,周遭的环境就越发显得冷清破败。当叶星阑终于踏入那个小小的、萧瑟的院落时,他周身那股刚刚因为司南月而稍有缓和的冰冷气场,瞬间降至冰点!
目光所及:几株枯瘦的老梅在寒风中瑟缩;屋舍门窗老旧,油漆剥落;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房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微弱炭火气的寒意扑面而来。
屋内的景象更是刺眼:一张简陋的木板床,铺着薄薄的、洗得发白的被褥;一张掉漆的方桌,配着一把瘸腿的椅子;一个半旧的小衣柜;最显眼的,是角落里那个小小的炭盆,里面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块半死不活的炭,散发着聊胜于无的微温,根本驱不散屋内的阴冷潮湿。
这就是他叶星阑的王府?这就是他灵魂深处悸动、认定失而复得的珍宝住的地方?!
一股难以言喻的、滔天的怒火,混合着一种尖锐的心疼(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自己都感到错愕),如同火山熔岩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冰冷深邃的眼底瞬间翻涌起骇人的风暴,比他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时更加恐怖!
“福!伯!” 叶星阑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如同九幽寒冰凝结成的利刃,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杀意!
噗通!
刚刚站稳的福伯,被这蕴含着无边怒火的冰冷声音一激,双腿彻底失去支撑,重重地再次跪倒在地,额头狠狠磕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王…王爷…奴…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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