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顾清晏,顾琳,顾影)
(一) 顾清晏:裂隙间的观测者
顾清晏一直觉得自己记忆的底色,比常人要斑驳一些。并非缺失,而是如同被打上了柔光,覆盖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源自他人情感的薄纱。她从小就能感知到一些模糊的情绪碎片,它们不属于她,却像潮汐般在她心底起伏。外婆抚摸旧相册时那深不见底的悲伤;母亲在某个特定雨天总会陷入的短暂失神;甚至老宅阁楼里那口积满灰尘的樟木箱,总是散发着一种混合着渴望与恐惧的复杂气息。
这些碎片,在她觉醒“织梦师”能力之前,只是无法解读的背景噪音。她将其归因于自己过于活跃的想象力,并发展出一套独特的、略带沙雕的应对机制——用幽默和抽象联想来解构这些莫名的情绪压力,将它们编织成无害的、甚至有些滑稽的内心小剧场。这是她自我保护的方式,一种将潜在恐怖转化为可控荒诞的天赋。
直到她踏入青川高中,直到那声源自黑色晶体的、直呼她为“妹妹”的意念穿透灵魂,直到“顾影”这个名字如同钥匙,猛地撞开那扇尘封的记忆之门。
她终于明白,那些斑驳的底色,并非空穴来风。那是血缘的回响,是另一个本该早已消逝的生命,在她灵魂深处投下的、无法磨灭的倒影。
(二) 顾琳:执炬者的悲愿
顾琳的存在,在家族中是一个被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的谜。对于顾清晏的母亲来说,顾琳是早逝的、不忍多提的姐姐。对于顾清晏而言,小姨顾琳更像是老照片上一个模糊的符号,一段被岁月柔化的悲伤往事。
然而,真实的顾琳,远非如此简单。
她曾是家族中百年不遇的天才,对民俗、神秘学以及那些游走在科学边缘的“异常现象”有着近乎痴迷的探究欲。她聪慧、敏感,却也带着某种不顾一切的执拗。在青川高中任职于“历史与民俗研究部”(一个后来被迅速撤销的部门)期间,她接触到了远超常人理解的知识——关于时空的脆弱性,关于现实之下的潜流,关于那些可以被特定血脉和仪式触及的“边界”。
她的研究,并非出于纯粹的学术好奇或权力欲望,而是源于一个深埋心底、几乎无人知晓的悲愿——拯救她那未曾谋面、据称出生即夭折的双胞胎姐姐,顾影。
家族记载中,顾影死于先天不足。但顾琳在整理家族遗物时,偶然发现了一些被刻意掩盖的线索:外婆日记里语焉不详的噩梦,一张标注着诡异符号的、与双胞胎出生日期重合的旧报纸剪影,以及一种流传于极少数古老记载中的说法——某些特殊的双生灵魂,会因命运的扭曲,一者被现实锚定,另一者则可能坠入时空的夹缝,成为“镜影”般的存在,既未完全消亡,也无法真正存活。
顾琳坚信,顾影就是这样的存在。她并非简单的夭折,而是被困在了某个与现实交错的裂隙中。这种信念,混合着对未曾谋面姐姐的复杂情感(或许还有一丝身为存活者的愧疚),以及她自身探索未知的本能,驱使她走向了那条危险的道路。
她以青川高中为基地,利用职务之便,暗中研究那个传说中的“时空稳定仪式”。她相信,这个仪式的真正作用并非“稳定”,而是“打通”或“重塑”某个特定的时空节点。她需要一件强大的“锚点”物品来引导能量,于是找到了那块蕴含着奇异能量的黑色晶体。她更需要一个与目标灵魂紧密相连的“钥匙”来定位,而她自己与顾影的血缘,以及她自身独特的灵性体质,似乎符合条件。
但她低估了仪式的风险,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或许……也错误解读了仪式的真正本质和那黑色晶体的属性。1986年10月31日,万圣节之夜,当仪式在旧校舍深处启动时,能量并未如她所愿地去“拯救”顾影,反而撕裂了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将顾影残存的意识、她自己的绝望与执念、以及无数被卷入的校园负面能量,全部扭曲地糅合在一起,注入并污染了那块黑色晶体,最终引爆了席卷整个青川高中的规则怪谈。
顾琳没有成功拯救姐姐,反而用自己的手,将姐姐可能残存的意识,铸成了永恒痛苦循环的核心之一。她的“执炬”,最终焚烧了自己,也点燃了这片持续数十年的噩梦之地。她的失踪,是她为自己的悲愿付出的终极代价,也成为了这个怪谈诞生的“原罪”。
(三) 顾影:镜中的囚徒与拟态者
顾影,这个名字本身就如同一个谶语。她是顾清晏从未知晓的、血缘上的亲姨母,也是那个在晶体中呼唤她“妹妹”的存在。
关于她的真相,比顾清晏最初想象的更加破碎和悲惨。她或许确实没有在出生时完全“死亡”,她的部分意识或灵魂本质,因某种未知原因(可能是天生的特异体质,也可能是出生时遭遇的某种未记载的意外),未能完全锚定在现实世界,而是漂泊在了时空的裂隙边缘,成为一种“镜影”状态的存在——能够感知到现实,却无法真正触及,如同隔着毛玻璃观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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