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虽这样想,却也不敢过去和范清华说话,既怕一言不慎再触及她的伤心处,也是心中有愧着实不敢面对她。
想到师父,徐炎又不由得思索起卢南鹤所带来的师父的死讯。他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甚至他都能隐隐感觉到前面好像有一道深渊,会让自己随时掉下去,可之前事出突然,他来不及也想不出是哪里不对,究竟该怎么办。如今这一路难得清静,徐炎反复想了,如果那玉佩是真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师父在路上遗失了,被阎氏兄弟捡去了。只是听师妹所讲,这是师娘送他的定情之物,师父看的比性命还重,绝不会弄丢的。那么就是武陵城外他埋藏的师父尸首被阎氏兄弟发现了。但无论如何,阎氏兄弟是说谎了,他们为什么要说谎?卢南鹤,卢南鹤,他又知不知情呢?不会的,卢大侠慷慨侠义,这一路上对自己照顾颇多,没有他自己不但要被寒冰掌夺去性命,更不可能被两个师兄接纳于师门,只这两份恩情,他是要记一辈子的。算了,不去管他了,只要到了南阳,见到孙道长将图一交,自己也算了却一件心事,这么多天以来,这件事压在他心头都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了。到时他就将师父之死的真相向所有人讲明,不管范清华他们信与不信,也不管他们会怎么看怎么对自己,他都可以无愧于心了。
走到第二天上,一行人正坐在路边暂歇,整整一天一言不发的范清华突然走到欧阳明和桑奇身边,不冷不热道:“两位师兄,有件事情和你们商量一下。”
这二人本和徐炎一样,一直担心范清华过度忧郁伤神,也曾试着出言劝导,无奈范清华神色冰冷恍如不闻,正在不知所措,见她终于开口说话,纷纷喜不自胜。尤其桑奇一张大方脸上的笑容浑像过年似的,“师妹,说什么商量,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只管吩咐就是了,我和二师兄就是赴汤蹈火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欧阳明附和道:“是啊师妹,有什么事你说就是。”
范清华道:“也不能说是我的事,准确的说是咱们白马刀门的事。”欧阳明道:“那我们就更义不容辞了,现在师父和大师兄都不在,我和桑师弟自当扛起白马刀门的重担,也替师妹你分忧嘛。”范清华点头道:“有师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桑奇急道:“师妹,到底什么事,你倒说呀。”范清华指着不远处坐着的徐炎道:“请两位师兄教徐师弟本门武功。”
欧桑二人一听脸上变色,桑奇更是一下子红脸变黑脸,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范清华难得开口,找他们商量的竟是这件事。就连徐炎也转过头来,惊讶地望着她,见她如此遭逢巨变悲痛欲绝的时刻,还能记挂着他的武功,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什么?教那小子武功?”桑奇明显不悦地问道。范清华道:“不错,徐师弟如今已是我们白马刀门的弟子,日后就和我们荣辱与共了,只可惜爹爹生前四处奔忙,没能好好多教他些武功,以致他到现在对本门武功仍是一知半解,就会那么三招两式的,很多入门的根基都不会,传到江湖上不免让人笑话。从现在起,不管白天晚上,每当休息的时候,请两位师兄辛苦下,轮流代爹爹传他本门武功,他把武功练好了,也算是给咱白马刀门争光。”
欧阳明脸现为难之色,“这,眼下那么多大事要做,赶路也很辛苦了,这事不必急于一时吧。”桑奇却不似他拐弯抹角,焦躁道:“谁爱教谁教,我不教!”范清华道:“好,你们既然不教,那我就自己教。”说罢转身欲走。桑奇一听立马沉不住气,“师妹,等等,我教,我教就是了。”于他来讲,教徐炎武功那是一万个不情愿,但若说让范清华亲自教他,孤男寡女耳鬓厮磨,于他更不啻于灭顶之灾,他都不敢往下想。说不得只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于是他一边说一边急忙向欧阳明使眼色,欧阳明心领神会,轻咳了一声道:“这种辛苦事怎能让师妹来做呢,既然师妹坚持,那我们就受点累教教他吧。不过有一样可要说好,教不教是我们的事,学成什么样可全看他自己。”桑奇道:“对对,正是,正是。”
范清华道:“这个自然。”转身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本门的武功我学的也不怎么好,难得有此机会,你们教他武功的时候,我会从旁观看,正好也像师兄多学学,你们不介意吧。”桑奇听了支吾着道:“这?”欧阳明捅了他一下,笑道:“怎么会,师妹愿一起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范清华终于从嘴角挤出一丝不冷不热的笑,“那就有劳两位师兄了。”
自当晚起,每逢他们寻到市镇住下,或者白天歇脚的时候,欧阳明和桑奇就依言带着徐炎来找处僻静所在开始教他武功。江湖规矩一门一派传授武功,旁人是不能看的,是以卢南鹤等人只是嘱咐他们早些回来,焦猛尤其替徐炎高兴,每每总忍不住多喝几碗。范清华虽然跟他们同去,却不近前,只是远远地找地方坐下,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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