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的秋风吹得破庙院子里的老槐树沙沙响,刘备正蹲在门槛上,手里攥着王二刚统计好的“队伍花名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册子里密密麻麻记着五十多个名字,从最初跟着他的关羽、张飞,到后来投奔的猎户、庄稼汉,甚至还有两个从黄巾队伍里逃出来的小兵——这队伍规模,比三个月前刚组队时的二十多人,整整翻了一倍还多。
“玄德公,您都看半个时辰了,册子都快被您攥破了。”关羽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绿豆汤走过来,放在刘备身边的石阶上,“喝碗汤解解渴,一会儿还有村民来送粮食,得去清点呢。”
刘备这才依依不舍地把花名册揣进怀里,端起绿豆汤喝了一口,咂咂嘴说:“还是云长你煮的绿豆汤好喝,清热又解渴。你看咱们现在的队伍,五十多号人,有会射箭的猎户,有会打铁的铁匠,还有会算账的王二,再过阵子,说不定能凑够一百人,到时候咱们就能去打黑风山的黄巾大营了!”
“一百人算什么!”张飞扛着新打造的杀猪刀从外面进来,刀身闪着寒光,是镇上铁匠铺老掌柜特意给打的——上次借刀的恩情还没还,老掌柜听说他们队伍壮大了,主动送了把新刀,说“张英雄拿着新刀,才能更好地打黄巾”。他把刀往墙上一挂,震得墙皮掉了两块,“等咱们有两百人,我就带着队伍去端了黄巾的老窝,让他们再也不敢来涿县捣乱!”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周仓领着两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走进来,一个背着弓箭,一个扛着锄头。“玄德公,这两位是邻村的李大和赵四,听说咱们队伍打黄巾厉害,特意来投奔的。”周仓指着两人介绍,“李大会射箭,上次还帮村民打跑过偷鸡的黄鼠狼;赵四力气大,能扛着两百斤的粮食走三里地。”
李大和赵四赶紧拱手行礼,李大笑着说:“刘队长,张教头,关教头,我们早就听说你们的名声了!用火攻打跑两百黄巾,还帮张家镇解了围,真是太厉害了!我们想跟着你们打黄巾,保护家乡,还请你们收下我们!”
刘备赶紧站起来,热情地握住两人的手:“欢迎欢迎!咱们队伍就缺你们这样的能人!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有粥一起喝,有仗一起打,等打了胜仗,咱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说着,让王二把两人的名字记进花名册,又让张飞领着他们去熟悉营地——其实就是破庙旁边搭的几个草棚,却被张飞吹成“咱们的临时军营,以后肯定能住上大宅子”。
等人都走了,刘备又掏出花名册,翻来覆去地看,嘴里还念叨着:“五十三个,还差四十七个就一百人了……咱们离搞大事越来越近了!想当初,咱们三个在桃园补结义仪式,用柴火当香,白开水当酒,现在却有了五十多人的队伍,以后肯定能成大器!”
关羽也笑着点头:“是啊,刚开始的时候,咱们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打黄巾全靠运气,现在有了这么多人,还有了新武器,以后肯定能靠实力打胜仗。”
“运气?”张飞一听,不乐意了,拍着胸脯说,“什么运气!上次用火攻,那是玄德公的计谋厉害;上次借刀打跑黄巾,那是我和云长的武艺高强!怎么能说是运气呢!”
旁边的周仓正蹲在地上帮乡勇们磨长矛,听到这话,小声嘀咕了一句:“可咱们上次用火攻,明明是风向变了,黄巾以为要同归于尽才跑的;上次借刀遇到的是乞丐,不是山贼;还有第一次打赢,是黄巾自己乱了阵脚……好像每次赢都是靠运气。”
这话虽然声音小,却被耳朵尖的张飞听得一清二楚。他瞬间瞪圆了眼睛,朝着周仓走过去,撸起袖子说:“周仓!你小子再说一遍!什么叫靠运气?上次我一刀劈飞黄巾的锄头,你没看到?上次我一声怒吼,吓得黄巾腿都软了,你没听到?”
周仓赶紧站起来,缩了缩脖子,连连摆手:“我……我没说,张大哥,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生气!” 说着,赶紧拿起磨好的长矛,溜到乡勇堆里,再也不敢说话了。
刘备赶紧拉住张飞,笑着说:“翼德,别跟周仓计较,他就是实话实说。咱们刚开始打黄巾,确实有不少运气成分,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你想啊,要是咱们当时慌了神,没趁机冲上去,就算黄巾乱了阵脚,也赢不了;要是咱们当时没坚持用火攻,就算风向变了,也吓不跑黄巾。所以说,咱们能赢,既有运气,更有实力!”
关羽也跟着劝:“玄德公说得对。运气只能帮咱们一时,不能帮咱们一世。现在队伍壮大了,咱们得好好训练,让兄弟们都练出真本事,以后再打黄巾,就不用靠运气了。”
张飞这才消了气,挠了挠头说:“也是哈!咱们现在有五十多人,得好好训练,让兄弟们都能打,以后再遇到黄巾,咱们靠实力赢,让周仓再也不敢说咱们靠运气!” 说着,他走到乡勇堆里,大声喊:“兄弟们,都别歇着了!跟我来练举石头,谁能举起来五十斤的石头,晚上我请他喝桃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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