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验证通过】【基因匹配成功】【欢迎回来,继承者】
接着,一道全息影像升起。
是个女人。她穿素色长裙,面容温婉,眼神安静。她看着我,嘴角扬起,轻声说:
“阿哲,你长大了。”
我僵在原地。
这是我母亲的样子。可她早就死了。
“这不是真人。”苏小雨快速分析,“是数据重建的虚拟人格,精度99.8%。”
“但她知道我的小名。”我喃喃道,“家里没人这么叫我,除了妈妈……”
影像抬起手,指向我胸前的宝盒。
“它选择了你,是因为你的心还没冷。”她说,“这个世界需要新的秩序,而不是重复过去的错误。”
“什么是新的秩序?”我问。
“让你的父亲告诉你。”
话音落下,影像消失。
王座缓缓下沉,露出螺旋阶梯。一股暖风吹上来,带着铁锈味,还有……花香?
我记得这种香味。母亲生前最爱种茉莉。
“下去吗?”猛牛问。
我点头。
“当然。”
我们沿阶而下。通道两侧有发光晶体,照亮前路。越往下越潮湿,墙上有青苔。走了十分钟,来到一间巨大圆厅。
厅中央立着一台设备,像钟楼,又布满电路板。顶部悬浮着一颗蓝色球体,不断脉动。
控制台前坐着一个人影。他背对我们,穿旧式白袍,头发花白,肩膀微驼。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
我认出了他。
哪怕过了二十年,哪怕他曾被宣告死亡。
“爸?”我声音发抖。
他看着我,眼里有泪光。
“儿子,”他说,“你终于来了。”
我没有冲上去抱他。也没有哭。我只是站着,盯着这张脸,脑子里全是疑问、愤怒、委屈和思念。
“你为什么躲这么久?”我问。
“为了保护你。”他说,“当年实验室爆炸,是陈锋动手的。他想拿走‘重生计划’的技术,把我妻子……也就是你母亲的意识,封存在机械心脏里,当作钥匙。”
“所以他刚才拿的,是真的?”苏小雨震惊。
“是真的。”父亲点头,“但他不知道,真正的钥匙不是心脏,而是‘愿意付出代价的人’。”
“所以你假装死,建了这个基地?”周明远问。
“是。我用了十年等时机。现在宝盒认你为主,说明你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
“重启世界。”他说,“不是修旧的,而是建一个新的未来——人类和机械共存,不再互相吞噬。”
我沉默很久。
然后问:“代价是什么?”
他看着我:“可能是你。”
全场安静。
猛牛猛地踏前一步:“不行!”
“这是唯一的办法。”父亲说,“只有持钥者的完整意识,才能激活跨维跃迁协议。否则,新一轮污染很快就会爆发。”
“等等,”苏小雨突然说,“如果用我的权限呢?我爸留下的最高账户,应该也能启动。”
“不行。”父亲摇头,“系统只认血脉契约。你是天才,但你不是‘那个人’。”
我闭上眼。
我想起这些年经历的一切:战友死去,城市毁灭,无数人在黑暗中呼喊希望。
如果真有这一刻,我能终结这一切……
“好。”我说,“我来。”
“阿哲!”苏小雨喊我。
我睁开眼,对她笑了笑:“别担心,我又不是去送死。只是换个方式活着。”
我走向中央装置。
宝盒自动飞起,和蓝色球体融合。强光瞬间充满整个空间。
父亲启动程序。
倒计时开始:10、9、8……
猛牛咬牙握拳,没阻止。
周明远默默脱下风衣披在我肩上。
苏小雨冲上来抱住我,在我耳边哽咽:“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把你最喜欢的唱片全都砸了。”
我笑着点头。
3、2、1。
光爆席卷一切。
当我再次睁开眼,世界变了。
天空是淡紫色的,云像液态水晶。城市重建完成,高楼缠绕绿植,无人机像蜂群飞行。
人们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再也没有人被称为“感染者”。
我站在高塔顶端,俯瞰新生之城。
宝盒静静躺在我手中。这一次,它不再震动。
它说:
【新纪元已开启】【任务完成】【持钥者,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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