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六年的春天,四九城的杨柳才抽出嫩黄的芽苞,迎宾大酒店门前已是车水马龙,一派喜庆气象。今日,是胡家公子胡可与贾家千金贾当的大喜之日。这桩联姻,在京城某个特定的圈层里,早已不是秘密,引得无数人瞩目。
酒店宴会厅内,华灯璀璨,衣香鬓影。虽因胡泽身份特殊,婚礼力求简朴低调,但前来道贺的宾客,依然非富即贵,政商文界名流云集,无形中彰显着胡家枝繁叶茂的深厚底蕴。空气中弥漫着鲜花与佳肴的芬芳,交织着宾客们压低的谈笑声,构成一幅上层社会特有的浮世绘。
休息室内,贾当——如今在公开场合,人们更习惯称呼她的本名——身着何雨柱特意请香江名师量身定制的洁白婚纱,颈项间佩戴着胡家传承的那只通透莹润的翡翠手镯,将她衬托得愈发亭亭玉立,气质卓绝。她望着镜中眉眼含春的自己,嘴角噙着一抹羞涩而幸福的微笑。回想起与胡可从北师大校园初识,到后来他锲而不舍的追求,再到父亲何雨柱那看似严厉实则深沉的考验,一路走来,竟如梦幻般不可思议。
胡可轻轻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到她身后,双手温柔地搭上她的肩。镜中映出他英挺的面容和满含爱意的眼眸。他今日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更显得身姿挺拔,儒雅中透着一股锐气。
“小当,你今天真美。”胡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贾当回过头,嫣然一笑,眼中流光溢彩:“胡可学长,从今天起,我可就正式被你‘套牢’了。”
胡可握住她的手,低声笑道:“为了这一天,我可是被咱爸‘发配’边疆,搓磨了整整三年,一把辛酸泪啊!”话虽如此,他语气中却无半分埋怨,唯有对未来的憧憬与对何雨柱的感激。若非这位准岳父的“特殊关照”,他纵然家世显赫,也绝无可能在二十五岁的年纪,便积累下如此扎实的基层政绩,为今日的破格提升铺平道路。
贾当自然懂得他的心思,俏皮地眨了眨眼:“那说明我爸眼光好,知道你是块璞玉,需要好好雕琢。”
两人相视而笑,浓情蜜意,尽在不言中。回想起婚礼仪式上,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下,彼此许下庄重誓言,交换戒指的那一刻,心中仍激荡着难以平复的涟漪。一套繁复的流程下来,虽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沉浸在巨大幸福中的晕眩感。
正当这对新人享受着短暂的静谧时光时,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温馨。保姆的声音传来:“少爷,老爷请您去大厅一趟,说是有事商量。”
胡可与贾当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胡可整理了一下衣襟,对贾当柔声道:“我去去就回,你好好休息。”
来到宴会厅侧面的小会客室,胡泽与其夫人正坐在沙发上低声交谈。见胡可进来,胡泽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胡夫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自己这个即将真正独当一面的儿子,眼中满是欣慰。
“爸,妈,找我什么事?”胡可问道。
胡泽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刚接到组织部门的通知,你的工作又有变动了。交接一下吉省晖城那边的工作,后天就回来。你岳父已经协调好了,调你到冀省街坊市,担任市长。”
“什么?”胡可闻言,猛地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街坊市?市长?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在晖城担任副市长还不满一年,这晋升速度,简直是坐上了火箭!虽说有家族和岳父的助力,但这跨越也未免太大了些,难免会惹人非议。
胡泽看着儿子震惊的表情,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怎么?觉得太快了,怕树大招风?”
胡可老实地点了点头:“爸,我才副厅不到一年,直接提正厅,而且是政府主官,这……符合程序吗?会不会给家里和岳父带来麻烦?”他尤其担心会给正处于上升关键期的岳父何雨柱造成不良影响。
胡泽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带着点揶揄的笑容:“放心吧,程序上绝对合法合规,任谁都挑不出毛病。你岳父办事,你还不知道?精细得很。这次是冀省的王书记亲自出面,以‘人才引进’的名义,向于成海省长点名要的你。理由嘛,就是你主持修建吉黑两省连接高速路段,成绩斐然,能力突出,他们冀省求贤若渴。”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胡可一眼:“说起来,你岳父考虑得也确实周到。街坊市离家里也就五十多公里,开车个把小时就能到。你们小两口刚结婚,总不能长期两地分居。把你调回来,既解决了这个问题,又能让你在更重要的岗位上锻炼,一举两得。”
胡可心中顿时恍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原来岳父不仅记得搓磨他,更时刻惦记着他的前程和家庭幸福。这番安排,可谓是用心良苦。那点因“发配”边疆而产生的小小怨气,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激与敬服。二十五岁的正厅级市长,主政一方!这份沉甸甸的信任与提携,如何不让他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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