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未来三次交易利润的一半！
这简直是敲骨吸髓！
牛犇在一旁听得气血上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若非重伤力竭，几乎要暴起。
林缺眼底的冰寒风暴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死死盯着钱八万：“每一次？五成？”
“对！每一次！五成！”钱八万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小林兄弟，这是买命钱！买你和你妹妹此刻的安稳，买你暂时避开楚江王的雷霆之怒！买崔判官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买你在第七科还有一线挣扎的机会！这价码，贵吗？一点都不贵！”他压低声音，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和诱惑，“想想你妹妹，想想你现在的处境…你，别无选择。”
冰冷的孽镜台空间，只剩下钱八万贪婪的话语在回荡。林缺的目光从那张令人作呕的胖脸，缓缓移向怀中暂时脱离死亡线、却依旧脆弱不堪的妹妹。晚晚微弱的呼吸，是他唯一无法割舍的软肋。
沉默如同凝固的铅块。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
终于。
林缺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所有翻涌的情绪都被强行压入最深沉的冰层之下，只剩下一种被磨砺后的、近乎死寂的平静。
“成…交。”两个字，沉重得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哈哈哈！好！痛快！小林兄弟果然是真豪杰！”钱八万瞬间变脸，笑容灿烂如菊花，“契约已成！合作愉快！以后有‘好货’，记得第一时间联系老哥啊！”他满意地搓着手，肥胖身影在金光的包裹中迅速变淡消散，只留下一句如同毒蛇般缠绕的低语：
“对了，小林兄弟，那个储物袋…可千万保管好。里面的东西，或许能让你在未来的‘复审’里，稍微…死得好看一点？嘿嘿嘿…”
金光彻底消失。
孽镜台空间重归死寂。
冰冷的镜面，映照着林缺染血的疲惫身影，牛犇愤怒而无奈的眼神，沉睡中依旧苍白的林晚晚，以及角落里那团散发着不祥暗沉光泽、正在悄然异变的糊糊阿飘。
林缺抱着妹妹，缓缓靠着冰冷的镜面坐下。他拿出怀中那冰冷的、沾血的黑色储物袋，指尖感受着那粗糙的纹路和森然的阴气。
代价，沉重得让他灵魂都在颤栗。未来的路，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
但晚晚，暂时活下来了。
他用染血的手，紧紧攥住那储物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是握紧了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这里面，藏着甲疯子的一切，更可能藏着关于冥水之息、关于楚江王、关于他能否在即将到来的“复审”中活下去的关键线索！
冰冷的寒意从镜面渗入骨髓。
林缺抬起头，望着代表地府审判的无尽黑暗，眼中没有任何光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与冰冷彻骨的算计。
“临时工的日子…”他沙哑地低语，声音在死寂中飘散，“果然是用命来填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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