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等待。
比之前任何一次等待都更加磨人。
光谱分析仪发出的轻微工作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终于。
“滴滴滴……”
连接着仪器的打印机，开始发出声响，缓缓地吐出了一张薄薄的报告单。
监工再也等不及了。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从还在发愣的检测员手中抢过了那张尚有余温的报告单。
当他的目光，落在报告单最下方那一行关键的数字上时。
他呆立当场。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苏晚晴也快步走了过去，凑到监工身边，目光落在了那张纸上。
下一秒。
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报告单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打印着一行结论：
【样品成分分析结果：钛（Ti）含量：99.92%】
99.92%！
成功了！
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成功了！
这是碾压式的胜利！
他们从一堆没人要的、被外国专家断言毫无价值的工业垃圾里，提炼出了比花高价从鹰酱国进口的“优质品”，纯度还要高的海绵钛！
“成功了！！！”
攀钢的厂长，这位钢铁汉子，猛地挥舞着拳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
“我们成功了！！！”
“喔！！！”
整个车间的工人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他们拥抱在一起，跳跃着，嘶吼着，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着心中的狂喜和激动。
无数顶油腻的工帽被抛向空中。
监工拿着那张薄薄的报告单，
他穿过欢呼的人群，一步一步，走到了李林的面前。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最终，他什么话也没说。
许久过后，对着李林，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林同志……”
“我为我之前的无知和傲慢，向你道歉！”
“你……”
“你创造了我们国家冶金史上的奇迹！”
李林扶起了他。
他拿起一块冷却后的海绵钛样品，
“同志，道歉就不必了。”
“这个东西的成功，不是结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手中的那块金属上。
李林环视四周，声音传遍整个车间。
“有了它，我们就能造出属于我们自己的，能潜到万米深海的‘龙宫’！”
“有了它，我们就能造出能冲上万米高空的‘利剑’！”
“从今天起，龙国的目标，不再是脚下的大地。”
他举起手中的海绵钛，直指车间的屋顶，
“而是头顶的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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