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儒尔胸膛剧烈起伏,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那属于成功商人的冷静和自持,在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为女儿感到极度不公和愤怒的父亲最原始的情绪宣泄。
“苏哲!你告诉我!这算什么?!啊?!”白儒尔几乎是咆哮着质问,“我白儒尔的女儿,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值钱?如此比不上那个黄亦玫?!十年的陪伴和付出,抵不上她回头对你笑一笑?!”
“你把我女儿当什么了?转头就去追寻你所谓的‘真爱’,还他妈的要给她一个名分?!”
白儒尔的用词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刻薄,那积压了十年的不满、失望和对女儿的心疼,在此刻如同溃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白儒尔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憎恶,仿佛在看一个忘恩负义、品行低劣的小人。
我坐在白儒尔对面,承受着他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斥责,每一句话,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良知和过往上。我无法反驳。在与白晓荷的关系中,我确实是亏欠的一方,尤其是在“婚姻承诺”这件事上,我的拖延和犹豫,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白伯伯,”我试图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和晓荷之间的事情,我很抱歉。那时候的我……”
“闭嘴!”白儒尔厉声打断我,根本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我不想听你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实!事实就是,你苏哲,可以轻易许给我女儿十年都无法兑现的承诺,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另一个女人法律上的名分!”
白儒尔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那强大的气场压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他伸手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彻骨,带着一种最终的宣判和警告:
“苏哲,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
“你让我女儿受了十年的委屈,如今还想踩着她在另一个女人那里扮演情深义重?做梦!”
“我会让你知道,轻视我白儒尔的女儿,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说完,白儒尔不再看我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白儒尔抓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用力一抖,然后迈着决绝的步伐,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砰!”
巨大的关门声,如同丧钟,在空旷的休息室里久久回荡。
我独自一人,僵坐在沙发上,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和昂贵的绿茵,室内却只剩下威士忌刺鼻的酒香和他留下的、足以将人冻结的愤怒与恨意。
那一纸与玫瑰的结婚证,在此刻,仿佛重若千钧。它不仅仅是一份幸福的证明,更像是一面镜子,清晰地照出了我过往的自私与不堪,也引来了无法预料的、来自一位受伤父亲的、雷霆万钧的报复风暴。
接连的纷扰,像阴郁沉重的积雨云,一层层压在心口,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白父那混合着失望与愤怒的冰冷眼神,如同烙印,灼在脑海深处;过往与白晓荷那十年的是非纠葛,也因那一纸与玫瑰崭新的结婚证,而被重新翻搅起来,带着陈年的涩味。我需要空间,需要远离陆地上的一切喧嚣与审视,需要在那片无边无际的蓝色之中,重新找回内心的秩序和宁静。
于是,我几乎是以一种近乎逃离的姿态,登上了那艘属于我的中型游艇——“逐风号”。它线条流畅,白色的船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海豚。我没有带太多人,只叫上了一位沉稳可靠的助理,负责驾驶和一些杂务。
起航前,我给玫瑰打了个电话。信号有些微的电流声,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营造的轻松:
“玫瑰,我出海钓两天鱼,海上信号可能不太稳定,别担心。”
电话那头的她似乎顿了顿,但很快便传来她一如既往温柔而理解的声音:
“好,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她没有多问,这份默契和信任,像一道暖流,短暂地慰藉了我纷乱的心绪。
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逐风号”划开平静的海面,驶向蔚蓝的深处。陆地渐渐缩小,成为身后一条模糊的墨绿色线条。咸涩而自由的海风扑面而来,吹动着我的头发和衣角,也仿佛吹散了些许盘踞在心头的阴霾。
第一天,在近乎与世隔绝的海上度过。我们抛锚在一片珊瑚礁附近,海水清澈得能看见水下五彩斑斓的鱼群。我坐在船尾,架起鱼竿,看似专注地盯着浮漂,实则心神早已放空。助理很有眼色,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驾驶舱或者下层休息室,将顶层甲板这片小小的天地完全留给我。
阳光,海浪,偶尔跃出水面的飞鱼,还有那需要极大耐心等待的垂钓……这一切确实起到了一定的安抚作用。但每当夜幕降临,四周只剩下海浪拍打船舷的单调声响和漫天仿佛触手可及的星辰时,那份独处的孤寂感,以及对玫瑰、对家中那份温暖安稳的思念,便如同潮水般悄然漫上心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穿越到玫瑰的故事中,我杀疯了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穿越到玫瑰的故事中,我杀疯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