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怡姐,你这草药……”栓子凑过来看,眼睛瞪得溜圆,“刚才还湿乎乎的,咋这么快就干了?跟晒了一整天似的。”
“风大,吹得快。”赵佳贝怡随口应着,把干草药放在石头上,用块平整的石板碾成粉末。她又从药箱底层摸出个小瓷瓶——里面是空间灵圃新长的银叶草粉末,消炎效果比青霉素还强,就是性子烈,得少放,不然怕王二柱的伤口扛不住。
她小心翼翼地往草药粉里掺了一点银叶草粉末,用剩下的半瓶白酒调成糊状。药糊带着点辛辣的酒香,敷在王二柱化脓的伤口上时,他猛地抽搐了一下,嘴里发出“嘶”的一声。
“忍忍,马上就好。”赵佳贝怡轻声说,动作加快了些,用干净的布条把伤口缠好,打了个结实的结。做完这一切,她累得几乎要瘫倒,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又冷又黏,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药箱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咋样了?”麻明福走过来,看着王二柱,“烧还没退?”
“刚喂了退烧药,应该快起效了。”赵佳贝怡抹了把汗,指尖都在抖,“伤口我处理过了,用了草药,但愿能管用。”
麻明福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块碎成渣的压缩饼干,边缘都潮软了。“分了吧,垫垫肚子。”
饼干渣不多,每人分到手里就一小撮。赵佳贝怡拿到自己那份时,麻明福又往她手里塞了半块相对完整的:“你得有力气给人换药,多吃点。”
她没推辞,捏着那半块饼干,慢慢嚼着。饼干又干又硬,剌得嗓子疼,可她不敢剩下一点,掰了一小块凑到王二柱嘴边:“二柱,张嘴,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扛。”
王二柱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喉咙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哼唧声,像是在说“谢谢”。
洞外的风更紧了,呜呜地响,像是有人在哭。火堆噼里啪啦地响,是麻明福刚捡来的枯枝,火苗不高,却映得每个人脸上忽明忽暗。有个叫老周的队员开始低声哼歌,调子跑得没边了,是首老掉牙的家乡小调:“麦子黄了高粱红,回家收秋打谷忙……”
唱着唱着,他自己先哽咽了,抹了把脸,嘿嘿笑了两声:“想俺媳妇了,她这时候该在翻场呢,说要给俺留着新磨的玉米面做窝头。”
没人接话。回家?谁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赵佳贝怡靠在冰冷的岩壁上,看着跳动的火苗,突然想起铁牛。要是他在,肯定会拍着胸脯说“怕啥,老子能把这峡谷凿出个洞来”,说不定还会蹦起来抓住岩缝里的野山枣,塞给她说是“纯天然维生素”。
她摸了摸药箱底下那块光溜溜的鹅卵石,是上次铁牛在河边捡给她的,说“拿着压惊,比啥护身符都管用”,现在被体温焐得发烫。
“会出去的。”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等天亮了,找条路下去,总能找到水,找到吃的。实在不行,我认识几种能吃的野菜,蒲公英的嫩叶能凉拌,马齿苋焯水了能炒着吃……”
麻明福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苗跳了跳,映着他脸上的胡茬,倒比平时柔和了些。翁老头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洞口,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峡谷,突然说:“这女娃子说得对。当年我在长白山,比这惨十倍的境遇都遇过——零下三十度,断了粮,腿还中了一枪,不也活下来了?”
他回头,目光扫过洞里的人,带着点豁出去的狠劲:“想活,就别泄劲。柴火没了就去捡,水没了就等着下雨,伤了就治,死不了就往死里撑!当年我在长白山,靠啃树皮都活了七天,咱们现在至少还有半块饼干,怕啥?”
他的声音像块石头,砸在每个人心上。小石头抹了把脸,突然站起来:“福哥,我再去捡点柴!刚才好像看见那边有片灌木丛,说不定能找到干枝子。”
“我跟你去!”栓子也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多捡点,晚上能烧得旺点。”
赵佳贝怡看着重新燃起些精神的队员们,又低头看了看手里快要干透的草药,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像是被风吹旺的火苗,渐渐烧了起来。她悄悄握住那半块没吃完的饼干,掰了一点放进嘴里。这次,好像没那么剌嗓子了。
洞外的风还在吼,但洞里的火,却烧得更稳了。王二柱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颊的潮红退了些,老周的小调还在哼着,虽然跑调,却奇异地让人心里踏实。赵佳贝怡靠在岩壁上,听着柴火噼啪的声响,突然觉得,或许天亮之后,真的能找到一条路。哪怕难走点,哪怕要爬,要滚,只要往前走,总有能踩实的地方。
夜还很长,但只要这火不灭,希望就还在。她摸了摸怀里的药箱,里面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是在说:别怕,明天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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