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木河的夜风吹得人骨头发凉,轮台县狱外的戈壁滩上,三匹骆驼踩着沙砾缓缓行来。驼商们裹着厚重的胡服,脸上蒙着防尘的黑巾,只有一双双眼睛在夜色里闪着光——他们是李昭安插在西域的暗哨,驼背上看似装满了待售的葡萄干和皮毛,实则藏着短刀与开锁的铁具,目标只有一个:营救牢中的上官云珠。
狱内,狱长老王正就着油灯核对狱册,指尖划过“上官云珠”的名字时,忽然听见院墙外传来一阵细碎的驼铃声。他皱了皱眉,起身去推门查看,刚拉开一条缝,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口鼻。短刀划破喉咙的瞬间,他只看见黑巾下一双阴鸷的眼,以及对方手腕上一枚刻着“燕”字的铜环——那是李昭暗部的标记。
黑影动作极快,用铁具撬开牢门时,上官云珠正靠在墙角,镣铐在她手腕上磨出了血痕。“李大人在胡杨林等您,快走。”黑影解开她的镣铐,递过一套胡服和一个羊皮袋,“袋里是干粮和密信,路上再看。”
三人刚摸出狱门,就与驼商们汇合。上官云珠换上胡服,混在驼队中间,骆驼踩着之前算好的路线,往戈壁深处的胡杨林去。身后传来狱卒发现尸体的惊呼时,他们已走出数里,沙砾被驼蹄踩出的痕迹,很快被夜风卷来的沙尘掩盖。
次日清晨,顾御史的营帐里,轮台县尉捧着染血的狱册,声音发颤:“顾大人,狱长被杀,上官云珠被劫走了!现场只留下这个——”他递上一枚沾血的铜环,环上“燕”字清晰可见,“还有一串驼铃,像是西域商队常用的样式。”
顾御史捏紧铜环,指节泛白。他昨日才从库尔勒市集回来,那里各族商贩往来,驼铃声不绝于耳,谁能想到,李昭的暗哨竟藏在最寻常的驼商里。“立刻派人查所有近期入境的驼队,重点找带‘燕’字铜环的人!”他话音刚落,侍卫忽然闯进来,手里拿着一张从狱长身上搜出的字条,“大人,这是在狱长袖口发现的,上面只有一行字!”
字条上是用炭灰写的潦草字迹:“月圆夜,黑石山见。”没有署名,却让顾御史心头一沉——黑石山在塔里木盆地深处,是西域马匪常出没的地方,李昭要带上官云珠去见马匪?
与此同时,胡杨林深处,李昭正站在一棵枯死的胡杨下,看着上官云珠展开羊皮袋里的密信。“库尔勒市集的胡商已联络好,月圆夜那天,他们会故意挑起汉商与维吾尔族商贩的冲突,吸引官府注意力。”李昭的声音裹在风里,带着冷意,“你带暗哨和马匪去黑石山,取‘东西’——有了那东西,西域的商路,就能彻底断在咱们手里。”
“‘东西’是什么?”上官云珠抬头问。
李昭却笑而不答,只指了指远处的戈壁:“到了黑石山你就知道。对了,顾御史肯定在查驼队,让暗哨们把铜环收起来,改用‘三短一长’的驼铃声做暗号。”
上官云珠点头,刚要转身,忽然看见远处的沙地上,有一串细碎的脚印,朝着胡杨林深处延伸——那脚印不是驼蹄印,也不是人的鞋印,倒像是某种兽类的爪印,却比寻常兽爪大了一倍。“大人,那是什么?”
李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平静:“别管它,是戈壁上的沙狐。咱们走。”两人牵着骆驼往黑石山方向去,那串爪印却在他们身后,慢慢被风沙覆盖,只留下一点模糊的痕迹。
而此时的江南松江府,林晚晴正站在驿馆窗前,指尖的“同春”玉佩忽然发烫,一股陌生的戾气顺着掌心往上爬——这股气息不像李昭,也不像上官云珠,更像是某种隐藏在暗处的力量,正从西域的方向,缓缓逼近。
“陛下,”林晚晴转身看向新帝,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玉佩的异动很奇怪,不只是李昭和上官云珠的气息……西域那边,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新帝接过顾御史送来的急报,看着“燕”字铜环和“黑石山”的字条,眉头拧成疙瘩。窗外的秋阳正好,稻田里传来农户们的笑声,可他知道,西域的戈壁上,一场藏在驼铃与爪印后的阴谋,才刚刚拉开序幕。
夜色再次笼罩塔里木盆地,黑石山的方向,忽然亮起一点微弱的火光,紧接着,一阵“三短一长”的驼铃声,顺着夜风飘来,在空旷的戈壁上回荡——没人知道,那铃声背后,除了李昭的暗哨和马匪,还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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