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暗司的关卡了。”苏老板指着桥头的哨卡,“他们在盘查进城的每辆车,连柴车都要翻一遍。”
正说着,一辆装满年货的马车停在他们身边,车夫是个憨厚的汉子,看见林晚晴手里的陶哨,咧嘴一笑:“是影阁的朋友吧?俺是张松年的伙计,奉命来接你们。俺这车是给宫里送年礼的,有内务府的腰牌,暗司不敢查。”
马车驶过哨卡时,校尉果然只掀了掀车帘,看见满车的糕点和绸缎,挥挥手就放行了。林晚晴躲在绸缎堆后,听见校尉嘟囔:“还是张盐商懂事,每年的年礼都这么丰厚……”
她忽然想起张松年在江南说的,要让“惠民盐铺”的盐走进寻常百姓家——原来他不仅在守盐务,还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们铺就通往长安的路。
马车驶进长安城门时,街面上的灯笼还亮着,虽已过除夕,却仍有孩童在放鞭炮,笑声混着风雪,竟有了几分暖意。林晚晴撩开绸缎的缝隙,看见忘忧茶馆的幌子在风雪里摇,上面的“忘忧”二字,此刻看来,像个等待已久的拥抱。
车在茶馆后巷停下,孟账房早已等在那里,他戴着顶旧毡帽,手里拿着串钥匙:“顾御史被陛下‘请’去宫里守岁,怕是一时脱不开身。暗司的人在茶馆周围布了眼线,你们先去地窖躲着,等顾御史回来。”
地窖里比江南的暖和,孟账房点了盆炭火,又端来两碗热汤面:“魏伯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影阁的弟兄说,他点燃火药时,嘴里还念着‘清漪,爷爷替你报仇了’……”
林晚晴的眼泪掉进汤碗里,溅起小小的涟漪。她想起裴府别院的同春草,想起江南码头的浪潮,想起深海的盐引库,想起那些为她牺牲的人——沈清漪、周老汉、秦妈妈、魏伯……他们的脸在火光里一一闪过,像在催她前行。
“顾御史说,”孟账房压低声音,“陛下正月十五的宫宴,会召宗室和重臣齐聚,怕是要借机宣布‘私军护驾’的事。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把证据递到顾御史手里,让他在朝堂上揭穿李昭的图谋。”
地窖外传来风雪拍打窗棂的声响,夹杂着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已是正月初三的深夜。林晚晴望着炭火盆里跳动的火苗,忽然觉得,这一路的风雪再大,也挡不住归程的脚步;暗司的眼线再多,也遮不住民心的光。
她从怀里掏出那些被小心护着的盐引和密信,虽有磨损,却字字清晰。这些纸页上的墨迹,混着江南的水、深海的盐、魏伯的血,早已不是普通的证据,而是无数双眼睛的注视,无数颗心的期盼。
“正月十五……”林晚晴握紧拳头,指尖的温度透过纸张,仿佛能传到那些等待真相的人心里,“我们等得起。”
风雪还在长安的街面上盘旋,但地窖里的炭火,正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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