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翻着卷宗，抬眼看向下面垂手站着、安静得像影子一样的赵高：“私筑水堰的事，卷宗碎片上有写？”
“回王上，碎片上只有‘堰’字的一半，和‘私’字的一个角。”
赵高低声回答，语气恭敬得一批，“奴婢大胆，结合渭南的地图水脉资料，还有这两村往年打官司的记录，推测出来的。要是错了，奴婢甘愿受罚。”
嬴政看着他低垂的眼皮，那下面看不到半点得意，只有绝对的顺从和一种近乎冰冷的专注。
这卷宗，不止是完成了任务，更是秀了一把在稀烂局面里精准抓重点、高效解决问题的变态能力。更绝的是，他嘴严！谒者令事后想套话，他只回一句“奴婢听大王的命令办事，不敢乱说”。
【系统提示：发现特殊人才‘赵高’！天赋技能：‘过目不忘’（SS级）、‘笔迹模仿’（S级）、‘信息重构’（S级）、‘绝对服从’（？级）、‘存在感淡化’（被动）！综合评级：SSR（特殊辅助型）！】
【警告：该目标忠诚度锁定为‘忠于宿主’，但性格特质检测到‘隐忍’‘极度渴望认同’‘权力饥渴度极高’，潜在风险评级：高！请宿主谨慎使用！】
“很好。”嬴政合上卷宗，声音听不出高兴不高兴，“从今天起，你是寡人贴身近侍。负责玄枢室的日常供应，传递寡人所有密令，必须保证路径绝对隐秘，传达无误。玄枢室的内外安全，也归你管。”
赵高身体微微一震，随即以更低的姿态跪下去：“奴婢赵高，谢王上天恩！必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系统提示：人才‘赵高’已收录！忠诚度：100%（当前锁定）。获得特殊技能：‘密令传达’（效率+50%，隐蔽性+100%）、‘安全值守’（侦测敌意+30%）。玄枢室安全等级提升！】
玄枢室内，药草香和丝线味混在一起。阿房坐在织机前，光影衬得她侧脸宁静。门无声推开，嬴政走进来，身后跟着影子般的赵高。
“阿房，”嬴政声音放松了些，“这是赵高，寡人新提的贴身近侍。以后玄枢室要什么，传递消息，安全问题，都交给他。”
赵高立刻躬身，姿态卑微到土里：“奴婢赵高，见过贵人。王上恩典，让奴婢伺候贵人。贵人有什么吩咐，奴婢拼了命也办好。”
他声音又滑又恭顺，脸上堆着恰到好处、卑微讨好的笑。
阿房安静地看了他几秒钟。织机轻微的嗡鸣是屋里唯一的声音。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得像泉水：“赵高？名字有点意思。抬头。”
赵高顺从抬头，脸上还是那副谦卑表情，眼神低垂，不敢直视。
“知道了。辛苦你了。”阿房语气平淡。
赵高再次躬身：“奴婢该做的，不敢说辛苦。”
他后退几步，侍立不动。眼角余光却极其隐蔽快速地扫过屋里摆设，最后在阿房织机旁那卷摊开的、明显是嬴政常看的《韩非子》上停了一瞬，马上收回。
嬴政走到阿房身边坐下，拿起桌上温着的茶。阿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极低声音，喃喃了一句：“影子…太深了。”
同时，手指看似无意地，将一缕刚理好的丝线，轻轻掐断了。
嬴政端着茶碗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茶水表面漾开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他没看阿房，目光看向窗外沉沉的暮色，又好像透过暮色看着赵高。他懂阿房的提醒，但他需要这把最阴险的刀。
赵高低眉顺眼，脸上那谦卑的笑像刻上去的，在昏黄烛光下，显得格外幽深难测。他袖子里的手指，正无声地摩挲着腰间一块新得的、代表君王近侍身份的铜牌。
殿内烛火摇晃，把三个人的影子长长投在墙上，纠缠不清。窗户外，一阵冷风打着旋吹过，吹得烛火猛地一跳，爆出几点小火星，随即陷入更深的昏黄。
【直播间弹幕（突然安静）：…我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
【用户‘直觉大师’：这个赵高…让我起鸡皮疙瘩了，主播真的要用他吗？】
【神秘富婆：打赏气运点x！崽崽小心！妈妈觉得这太监不像好人！】
【系统提示：获得特殊单位‘赵高’。暗影力量初步激活。权谋指数+20%。风险指数+15%。请宿主保持警惕，平衡驾驭。】
嬴政吹了吹茶碗里氤氲的热气，眼底深处，是冰冷的算计和绝对的掌控欲。
吕不韦，你的罗网很大很密？
不好意思，朕的影子，无孔不入。
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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