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京城内城的街巷渐渐沉寂,唯有巡夜士兵的甲叶摩擦声与梆子声在夜色中交织,偶尔划破静谧。沈辞立于废弃宅院的破窗前,目光透过稀疏的树影,落在东南方向——那里正是槐树巷的方位,此刻想必已是戒备森严,如铜墙铁壁般难以靠近。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短刀的刀柄,眼底翻涌着算计的暗芒,既有对局势的冷静研判,更有对破局的胸有成竹。
“侯爷,夜深了,您要不要歇息片刻?”阿乞将刚温好的粗茶递过来,茶汤浑浊,却带着些许暖意。他后背的伤口经金疮药涂抹后已缓解不少,只是眉宇间仍难掩对未知的忐忑,毕竟明日便要直面槐树巷的险境,那里不仅有丞相的重兵,更有那位神秘的机关高人。
沈辞接过茶碗,却未饮,只是放在窗台上,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今夜无眠,正好养精蓄锐。明日去槐树巷,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转头看向阿乞,目光锐利如刀,“你虽懂王家机关的皮毛,却未必能一眼识破先祖设下的迷局,明日切记紧跟我身后,无论看到什么异常,都不可擅自行动——丞相请来的那位高人,或许比我们想象中更棘手。”
阿乞重重点头,将沈辞的叮嘱牢牢记在心底。他知道,自己此刻能做的,便是绝对服从,不给沈辞添乱,更要尽力回忆与王家相关的零碎记忆,或许哪一点便能成为破解机关的关键。
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沈辞便已唤醒阿乞。两人简单洗漱,换上了更为破旧的布衣,沈辞甚至在阿乞脸上抹了些灰,将他伪装成自己的跟班,两人看上去便如一对四处乞讨的流浪汉,毫不起眼。收拾妥当后,沈辞拎起墙角的破麻袋,里面装着些残羹冷炙,看似是乞讨所得,实则藏着短刀与几块备用的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需。
“走吧。”沈辞率先走出废弃宅院,木门在身后发出“吱呀”的声响,随后被轻轻合上,巨石依旧顶在门后,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两人沿着僻静的胡同穿行,避开早起巡逻的士兵,一路朝着槐树巷方向挪动。越靠近槐树巷,周围的气氛便愈发凝重,原本该热闹起来的街巷,此刻却行人寥寥,偶尔出现的百姓也皆是行色匆匆,眼神中带着惶恐,显然是被近日的搜查搞得人心惶惶。
距槐树巷还有半条街时,沈辞拉着阿乞拐进一处破败的院落,院内杂草丛生,一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恰好能遮挡视线。他趴在墙角,撩起破旧的窗纸,目光精准地落在槐树巷的入口——那里站着四名手持长枪的士兵,盔甲鲜亮,眼神警惕,对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都仔细盘问,甚至搜身。而巷口两侧的店铺,看似正常营业,实则每一家店铺的掌柜或伙计,眼神都带着审视,显然是丞相安插的眼线。
“比想象中更严。”沈辞低声道,眼底却无丝毫慌乱,反而闪过一丝玩味,“不过,越严越好,越能说明他们心虚,也越能证明槐树巷的密室里,藏着他们最忌惮的东西。”他转头看向阿乞,“你仔细看,槐树巷的巷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比如石刻、老树,或是与王家玉佩纹路相似的图案?”
阿乞顺着沈辞的目光望去,仔细打量着槐树巷入口的每一处细节:青石板路延伸至巷内,两侧是青砖灰瓦的民居,巷口左侧有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桠遒劲,树龄看上去足有上百年;右侧则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墩,石墩上布满青苔,隐约能看到上面刻着些模糊的纹路,只是年代久远,难以辨认。
“侯爷,那石墩……”阿乞指着右侧的石墩,语气带着不确定,“上面的纹路,好像和我玉佩上的一部分有点像,只是太模糊了,我不敢确定。”
沈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在石墩上停留片刻,心中已有计较:“那石墩定不简单,王家先祖向来喜欢将机关线索藏在显眼却不易察觉之处,这石墩日日立于巷口,反倒不会引人怀疑。等会儿我们设法靠近,你再仔细辨认。”他顿了顿,又看向那棵老槐树,“还有那棵老槐树,树干粗壮,若是中空,极有可能藏着机关的启动点,只是眼下人多眼杂,不便细看。”
话音刚落,巷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几名玄影组织的黑衣人簇拥着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老者走来。那老者鹤发童颜,手持拂尘,眼神深邃,步伐稳健,腰间挂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看上去仙风道骨,却隐隐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那位便是丞相请来的机关高人?”阿乞压低声音,眼中满是警惕。
沈辞眼神一凝,缓缓点头:“想必是了。看他腰间的木盒,里面大概率装着破解机关的工具,或是丞相给的相关线索。此人气息沉稳,眼神锐利,绝非等闲之辈,我们需得格外小心。”他看着老者在士兵的护送下走进槐树巷,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有意思,丞相倒是找了个像样的对手,不过,对手越强,赢起来才越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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