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矿奴们蜷缩在各自的角落里,眼神麻木或恐惧,没人敢出声。在这里,弱小就是原罪,反抗只会招来更残酷的镇压。
林不凡缓缓睁开眼,冰冷的视线穿过昏暗的光线,落在疤脸那张因贪婪而扭曲的脸上。小豆子蜷缩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背上新添了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
就在这时,铁砧那矮壮的身影晃悠着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喝了劣质烈酒后的红晕和惯有的残忍笑容。“吵吵什么?疤脸?”
“铁砧哥!”疤脸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指着地上的小豆子,“这小子藏私!挖到黑髓铁精不上交!”
铁砧醉醺醺的目光扫过小豆子,没什么兴趣,但当他的视线落到林不凡身上时,醉意似乎清醒了几分,脸上露出了更加恶毒的笑容。他晃晃悠悠地走到林不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新来的耗子,挖了多少了?够不够数啊?”铁砧喷着酒气,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按在怀里,那里藏着那块剑胚碎片。
林不凡沉默以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铁砧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恼羞成怒,一脚踢在林不凡面前的矿石篓上,篓子晃了晃,没倒。“哑巴了?老子问你话呢!”
他俯下身,凑近林不凡,压低了声音,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和贪婪:“小子,别给脸不要脸。那块破铁片,老子玩腻了,还你也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林不凡的反应,“只要你告诉老子,你们在葬兵谷...是不是还得了别的宝贝?比如...一把灰白色的石剑?嗯?”
林不凡的心脏猛地一缩!灰白石剑!铁砧怎么会知道?!
他脸上依旧保持着死水般的麻木,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芒。是谁透露的?独眼龙?还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玄机上人?
“不...知...道。”林不凡的声音嘶哑而平静。
“不知道?”铁砧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眼中凶光毕露。他猛地伸手,一把揪住林不凡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巨大的力量牵扯着断臂的伤口,剧痛让林不凡眼前一黑!
“敬酒不吃吃罚酒!”铁砧狞笑着,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链枷,“看来老子得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矿洞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疤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其他矿奴惊恐地缩紧了身体。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的恐怖巨响,猛地撼动了整个矿坑!
矿道剧烈摇晃!岩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悬挂的油灯疯狂摇摆,灯光忽明忽灭!矿奴们发出惊恐的尖叫,纷纷抱头躲避!
“地龙翻身?!”疤脸吓得脸色发白。
铁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震晃得一个踉跄,揪住林不凡的手下意识地松开。林不凡重重摔回地上,断臂伤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震动持续了几息,缓缓平息。但矿洞内弥漫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抑感。
“妈的...怎么回事?”铁砧惊魂未定,骂骂咧咧。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在矿坑上层通风口放哨的矿奴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废弃矿洞,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
“不...不好了!上面...上面来了个鬼!”
“什么鬼?”铁砧不耐烦地吼道。
“灰...灰袍子!飘...飘在城门口!”放哨矿奴牙齿打颤,“他...他一挥手...守...守门的黑蝎佣兵团...十几号人...全...全变成黑灰了!”
“什么?!”铁砧和疤脸的脸色瞬间惨白!黑蝎佣兵团是黑砂城一股不弱的势力,守门的至少也是练气后期的好手!挥手间化为飞灰?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爬满了所有人的脊椎!
“他...他还说...”放哨矿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说...说交出...交出‘石剑的宿主’...否则...屠...屠城!”
石剑的宿主?!
林不凡猛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瞳孔骤然收缩!眉心那道灰白的灼烧印记,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如同被烙铁灼烧的剧烈刺痛!一股冰冷、邪恶、充满了无尽贪婪与毁灭欲望的意念波动,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狠狠冲刷在他的灵魂之上!
来了!伏渊的追兵!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让他再次跌坐在地。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刚才被铁砧揪扯时,怀里那块粗糙的黑铁腰牌(独眼龙给的矿坑身份牌)滑落出来,掉在了身前粘稠的血泊和矿尘中。
血泊里,还混杂着几块他之前挖掘时崩落的、边缘锋利的黑色矿石碎片。
更诡异的是,铁砧怀中,那块剑胚碎片似乎也感应到了那恐怖的外来气息,正透过衣物的阻隔,散发出极其微弱、却异常刺眼的暗红光芒!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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