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无处不在的痛。冰冷与灼热在骨头缝里厮杀,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石化诅咒向心脉钻刺的剧痛。阿木的意识在冰冷的麻木与灼热的撕裂间沉浮,如同沉在滚烫岩浆与万载寒冰的交界处。他费力地睁开冰蓝的左眼,视野一片模糊的昏暗,只有影影绰绰晃动的火光和扭曲的阴影。
不是焚岩谷那灼热污浊的空气。这里的气息潮湿、阴冷,带着浓重的腐殖质和…**某种铁锈混合着朽骨的味道**。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吞咽着冰冷的砂砾,刮擦着早已千疮百孔的肺腑。
“…祭品…状态…太差…”
“…石化了…大半…血脉…稀薄…”
“…圣地…不容…玷污…必须…纯血…”
断断续续、如同砂石摩擦般的交谈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焦躁和一丝冰冷的贪婪,强行穿透阿木混乱的感知,刺入他的意识。
祭品?纯血?
巨大的警兆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阿木的心脏!他猛地咬紧牙关,牙龈崩裂出血,剧痛刺激下,冰蓝的左眼瞬间聚焦!
眼前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他正身处一个巨大、原始的山洞深处。洞壁并非岩石,而是由无数巨大、形态扭曲、散发着古老沉重气息的**黑色兽骨**堆叠、挤压而成!无数粗壮的骨刺狰狞地刺出,投下扭曲诡异的阴影。山洞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由森白兽骨垒砌的**简陋祭坛**!祭坛上燃烧着几堆幽绿色的篝火,火焰无声跳动,散发出阴冷的光和刺鼻的油脂味。
而他自己,则被数道闪烁着暗金色符文的、由某种坚韧兽筋编织的绳索,死死捆缚在一根斜插在祭坛边缘、布满干涸血迹的**巨大腿骨柱**上!绳索深深勒入他未被石化的左臂和左腿皮肉,带来火辣辣的痛感。沉重的石化右半身如同冰冷的枷锁,将他牢牢固定在骨柱上,动弹不得。
祭坛周围,影影绰绰地站立着几十个身影。他们大多保持着半人半狼的形态,獠牙外露,眼珠猩红,身上覆盖着暗红、灰黑或杂色的短硬毛发,散发着暴戾而凶残的气息。为首的三人,气息最为强大,几乎都达到了炼虚巅峰!
居中一人最为高大雄壮,毛发呈现出一种黯淡的金色,如同生锈的铜器,额心一道深刻的暗金色疤痕,正是被诛魔箭重创的**金鬣血狼王**!只是此刻他气息萎靡,巨大的身躯上缠满了浸血的绷带,暗金色的皮毛失去了光泽,猩红的瞳孔充满了疲惫、怨毒和一种病态的狂热。
狼王左侧,是一个身形干瘦、毛发灰白如同枯草的老狼人。他佝偻着背,脸上布满深深的褶皱,如同风干的树皮,唯有一双深陷的眼窝中,跳动着两点幽绿色的、如同鬼火般的魂光,散发着阴冷、腐朽和精于算计的气息。他枯瘦的爪子里,正把玩着一块巴掌大小、边缘参差不齐的暗金色金属碎片——正是阿木星骸战甲破碎后残留的**狼皇护心镜碎片**!碎片表面,那点微弱的星骸烙印正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狼王右侧,则是一个体型相对匀称、毛发呈现出暗银色光泽的母狼人。她面容冷硬,眼神锐利如刀,覆盖着细密鳞片的手爪中,紧握着一柄由某种巨大獠牙打磨而成的骨刃。她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被绑在骨柱上的阿木,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憎恨**与**贪婪**。
“大长老…咳咳…”金鬣狼王的声音嘶哑虚弱,带着巨大的痛苦和不甘,“祭品…虽残破…血脉…驳杂…但护心镜碎片…已证明…他有资格…开启…圣地之门…咳咳咳…”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伤口处渗出暗红的血沫。
“资格?”那个被称为大长老的枯瘦老狼人(金鬣·骨爪)发出一声如同夜枭般的嗤笑,幽绿的魂火扫过阿木石化的身躯,“王上,您看看他!半身石化,本源枯竭,血脉驳杂不堪!连最低等的杂血幼崽都不如!仅凭一块残破的护心镜碎片,就想开启初代狼皇的埋骨圣地?简直是亵渎!”
他枯爪摩挲着手中的护心镜碎片,碎片上的星骸烙印光芒微微闪烁,似乎在抗拒他的触碰。“圣地的力量,需要纯正的狼皇血脉唤醒!他这身残躯和驳杂的血脉,只会污染圣地的纯净!强行开启,非但无法获得传承,反而可能引来圣地反噬,让我族最后一点希望也断绝!”骨爪的声音充满了阴冷的警告。
“那怎么办?!”狼王右侧的母狼人(银鬣·冷牙)厉声道,骨刃指向阿木,声音尖锐,“难道就这么放过他?王上重伤,圣物(星骸战甲)被毁!我金鬣一族的荣耀和力量正在流逝!不开启圣地,获取初代狼皇的力量,我们拿什么对抗诛魔殿?拿什么在这妖域立足?!难道要像那些低贱的鬣狗一样,在泥泞里啃食腐肉吗?!”
她的话如同点燃了炸药桶,周围的狼族战士发出低沉的咆哮和嘶吼,猩红的眼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和对现状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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