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银面”的情报商人,其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太过巧合,仿佛早已料到这场冲突,并在一旁静观其变。
他优雅的姿态和那半张银质面具下玩味的笑容,都透着一股深藏不露的精明与危险。
面对索蕾娜直白的询问,银面并不恼怒,反而轻笑一声,声音如同陈年佳酿般醇厚,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在下不过是个依靠信息和人情往来混口饭吃的生意人,谈不上哪条道。只是恰巧目睹了几位阁下雷霆手段,心生敬佩,觉得或许能成为……互惠互利的伙伴。”
他的目光在索蕾娜身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她身后气质各异的同伴,尤其在花时同醉和安倍晴日月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显然看出了他们的不凡。
“伙伴?”花时同醉摇着玉骨折扇,狭长的眼眸中带着审视,“银面先生,我们初来乍到,似乎没什么值得你这位‘情报商人’投资的地方吧?还是说,你对所有人都这么……热情好客?”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和质疑。
银面微微颔首,姿态从容:“花院长说笑了。圣灵会七圣柱之一的巫师院院长大驾光临,还有这位……气息深邃如渊的阴阳师先生,以及这位……嗯,情绪力量如此‘独特’的先生,”
他目光扫过萨尔德加缪,后者正笑嘻嘻地对他做了个鬼脸,“再加上这位能让风都为之低语的精灵阁下,以及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银发小姐。诸位汇聚一堂,本身就是佩德罗伊布城近期最大的‘信息’。在下只是嗅觉比较灵敏,想提前结个善缘罢了。”
他竟一口道破了花时同醉的身份,甚至对维林、安倍晴日月和萨尔德加缪的特点也有所洞察,这份情报能力,确实不容小觑。
索蕾娜终于正眼看了银面一眼,语气平淡:“所以呢?你拦住我们,就是为了说这些恭维话?”
“自然不是。”银面从怀中取出一张质地奇特、边缘泛着微弱银光的黑色卡片,手指轻弹,卡片便平稳地飞向索蕾娜,被她随手接住。“这是‘暗影集会’的临时通行证。三天后的午夜,在城西的‘遗忘墓园’入口,会有一场……或许能让诸位感兴趣的交易会。那里会出现一些市面上绝迹的材料、禁忌的知识、或者某些大人物的‘秘密’。我想,诸位或许需要这样一个渠道,来获取一些……不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或者,出售一些……不那么方便出手的‘物品’。”
他的话语充满了暗示。
在这座法外之城,这种地下交易会往往隐藏着巨大的机遇,也伴随着极高的风险。
“遗忘墓园?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地方。”池晏殊小声嘀咕,他对这些阴森的地点本能地排斥。
萨尔德加缪却眼睛一亮:“墓园?交易会?听起来就充满了神秘和……悲伤、贪婪、期待混合的复杂情绪!一定很有趣!房东小姐,我们去看看吧!”
维林微微皱眉,他对这种藏污纳垢的交易会并无好感,但并未直接反对,而是看向索蕾娜,等待她的决定。
安倍晴日月沉默不语,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一枚古铜钱,似乎在占卜吉凶。
花时同醉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沉吟道:“暗影集会……我倒是有所耳闻,是佩德罗伊布城几个最隐秘的地下交易会之一,门槛很高,也确实能淘到些好东西。银面先生能弄到通行证,看来能量不小。”他这是在变相确认银面话语的真实性,同时也提醒索蕾娜这个机会可能确实有价值。
索蕾娜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黑色卡片,触手冰凉,上面用某种特殊能量蚀刻着一个扭曲的骷髅符号。
她抬眼看向银面:“代价呢?你不会平白无故送我们这么一份‘大礼’吧?”
银面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弯了弯:“索蕾娜小姐果然快人快语。代价嘛……很简单。我希望能在诸位在佩德罗伊布城期间,建立一个友好的信息渠道。或许在某些时候,我需要诸位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或者,希望优先从诸位这里购买一些有趣的信息。当然,一切交易都会遵循公平原则。”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这次集会上,据说会出现一件与‘古老精灵’或‘异界之力’相关的物品,我想,或许会对精灵王阁下,或者这位银发小姐有所启发。”
他最后这句话,显然是针对维林和索蕾娜说的,尤其是“异界之力”这个词,让索蕾娜眼神微动,不由得想起了还在极域的伊文。
“听起来似乎不亏。”索蕾娜将卡片随手收了起来,态度依旧淡然,“卡片我收下了。至于合作……看心情。”
她没有给出任何承诺,但收下卡片本身,已经是一种表态。
银面似乎也并不意外,优雅地再次行礼:“足够了。那么,期待三天后在墓园与诸位重逢。祝各位在佩德罗伊布城……玩得愉快。”
他说完,身形如同融入阴影般,缓缓向后褪去,很快便消失在昏暗的巷道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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