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徐妙云院子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她带着睡意的、软糯的抱怨声:“姐姐,朱棡哥哥怎么又有事呀……他都答应今晚陪我的……”
常清韵温柔的安抚声随之响起:“王爷处理的是正事,关乎朝廷大局。妹妹乖,先睡吧,王爷忙完了自然会来的。”
朱棡心中一软,推门进去,笑道:“谁说我忙完了?答应我们小妙云的事,岂能食言?”
只见徐妙云正窝在常清韵怀里,揉着眼睛,见到他进来,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常清韵也抬头看他,眼中带着询问。
朱棡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徐妙云的头发:“事情处理完了,过来看看你睡了没有。看来某个小懒猪是等得睡着了?”
“才没有呢!”徐妙云立刻精神了,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朱棡哥哥你快上来,给我们讲故事!就讲你昨晚没讲完的!”
常清韵见状,无奈地笑了笑,起身道:
“那妾身先去歇息了,王爷也早些休息,莫要太纵着妹妹胡闹。”她深知朱棡对徐妙云的宠爱,也乐得见他们感情深厚。
常清韵离开后,朱棡脱了外袍,依言在徐妙云身边躺下。
徐妙云立刻像只八爪鱼一样黏了过来,将头靠在他肩上,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样真好。”
朱棡揽着她,闻着她发间淡淡的馨香,开始继续昨晚那个经过“艺术加工”的夜袭故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在寂静的夜里缓缓流淌。
徐妙云听着听着,眼皮渐渐沉重,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终是抵不过孕期嗜睡,握着他的衣角,沉沉睡去了。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朱棡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吹熄了床头的灯烛。
黑暗中,他并未立刻入睡,而是睁着眼睛,望着帐顶模糊的轮廓。
今日发生的种种,如同画卷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朝会上的惊心动魄,回府后的温馨宁静,谭纶的深夜来访……这一切都提醒着他,他脚下的路,既通往权力的巅峰,也布满了荆棘与陷阱。
“北伐……系统……”他心中默默盘算着。必须尽快找个合适的时机和理由,将那八百魏武卒“合理”地投入战场。
或许,可以借着筹备北伐、需要补充精锐的名义?或者,在关键时刻,以“奇兵”的方式出现?
还有朝中的人心向背……像谭纶这样的官员,虽然不能轻易接纳,但其背后代表的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清流力量。
或许,可以通过一些不涉及结党、却又能在关键时刻发声的方式,与他们保持一种默契?
想着想着,倦意终于袭来。朱棡闭上眼,将纷乱的思绪压下。
无论如何,今日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并且赢得了宝贵的喘息和发展之机。
未来的路纵然艰险,但他手中握有的牌,已然越来越多。
夜色深沉,晋王府彻底安静下来。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平静,只是下一次风暴来临前的短暂间歇。
应天府的另一端,东宫那紧闭的大门之后,以及锦衣卫那阴森的诏狱之中,潜流依旧在黑暗中汹涌奔腾。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晋王府寝殿内,朱棡在徐妙云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中,意识渐渐模糊,沉入梦乡。然而,在应天府另外两处地方,却有人注定无眠。
东宫,这座往日里象征着储君威严、即便深夜也常有属官往来、灯火不息的殿宇,此刻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
宫门紧闭,侍卫林立,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寝殿内,只点了一盏孤灯。
太子朱标并未安寝,他甚至未曾更衣,依旧穿着白日那身杏黄色的龙纹常服,独自坐在窗前的圈椅里。
窗扉紧闭,隔绝了外界,也仿佛将他与往日的权势和风光彻底隔绝。
他脸色灰败,眼窝深陷,往日里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血丝,只剩下无尽的疲惫、惶恐,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怨毒。
“闭门思过……”他低声咀嚼着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带来屈辱的剧痛。
这不是普通的思过,这是在满朝文武面前,父皇亲手剥去了他作为储君的光环和尊严!
他甚至可以想象,此刻外面那些曾经对他卑躬屈膝的官员们,是如何在背地里议论、嘲笑,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另投新主!
“老三……朱棡!”想到那个让他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朱标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朱棡是如何精准地抓住赵奎这个破绽,并且如此迅速地发动反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枚他寄予厚望、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朱棡致命一击的血狼令,如今反倒成了悬在他自己头顶的利剑!赵奎落入锦衣卫之手,万一……万一他扛不住诏狱的酷刑,供出点什么……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朱标猛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他烦躁地站起身,在昏暗的殿内来回踱步,如同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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