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亦可。但,需付‘报酬’。*”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林墨心中一凛,谨慎问道:“不知前辈所指‘报酬’是……”
“*……吾沉睡太久……需汲取‘不周’余韵与‘冰核’新气……以稳固灵体,应对外界变局。*”
“*……为期三日。每日,你需以‘不周’意境与吾共鸣一个时辰,助吾梳理此地紊乱地脉。而她……”目光转向冰璃,“需引动‘冰核’眷顾之力,为吾此‘冰火交泰之穴’注入一缕‘本源寒气’,维系此处平衡。*”
“*……作为交换,三日内,尔等可安然在此休整,吾亦可告知尔等前往擎天峰祖脉核心的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以及……一些关于‘侵蚀’之力的……特性。*”
条件听起来……似乎不算苛刻?至少没有直接要他们的命或者奴役他们。
每日一个时辰的“不周”共鸣,虽然会消耗林墨本就不多的心神和力量,但若能借此梳理地脉,对他自身恢复或许也有裨益?冰璃注入一缕“本源寒气”,消耗肯定不小,但只是“一缕”,应该还能承受。
而且,能得到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和关于敌人的情报,这对他们接下来的行动至关重要。
风险在于,他们是否真的能信任这位自称“玄磬”的神秘存在?所谓的“共鸣”和“注入寒气”,会不会有隐藏的陷阱?比如趁机吸取他们的本源,或者留下控制的后门?
林墨看向冰璃,冰璃也正看着他,眼中带着询问和一丝紧张。
没有太多时间权衡。拒绝,可能立刻被驱逐甚至攻击。接受,至少有三天的缓冲期和可能的情报。
“……好。”林墨最终点头,“我们接受前辈的条件。但请前辈遵守约定。”
“*……自然。古老之约……重于山岳。*”声音似乎带上一丝满意,“*……现在……开始第一日的‘报酬’吧。*”
话音落下,冰壁上的那道缝隙,无声地扩大了少许,形成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不规则的洞口。洞口内部一片漆黑,看不清“玄磬”的真容,只有那双冰冷的瞳孔依旧悬浮在黑暗深处。
一股柔和但不容抗拒的力量从洞口传出,笼罩住林墨。
“林墨哥!”冰璃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
“没事。”林墨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按约定做。你自己小心,如果感觉不对……立刻停止,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那个漆黑的洞口。
冰璃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咬了咬嘴唇,压下心中的不安,转身走到那汪灵泉边,盘膝坐下。她闭上眼睛,开始小心翼翼地调动体内那缕新生的、带着“冰核”气息的本源寒气,尝试从中分离出最精纯的一小缕,准备按约定注入这“冰火交泰之穴”。
黑暗的冰壁之后,并非预想中的狭窄洞穴。
而是一个更加广阔、更加奇异的内部空间。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由冰晶和某种黑色温润玉石共同构成的“腔室”。无数冰棱从顶部垂下,如同倒悬的森林;地面则是那种黑色玉石,温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暖意,与顶部的极寒形成鲜明对比。空气在“腔室”中央对流,形成微弱的、带着灵气的旋风。
而“玄磬”的本体……
林墨的目光,落在了“腔室”的中央。
那里,盘踞着一头……**难以用语言准确描述的生物**。
它大约有十米长,形态介乎于巨大的穿山甲、冰晶蜥蜴与某种古老的地龙之间。身体覆盖着层层叠叠、如同盾牌般的深蓝色冰晶甲片,甲片缝隙中隐隐有暗金色的纹路流转。四只粗壮的爪子如同冰雕的柱子,稳稳抓在黑玉地面上。一条长长的、尖端呈锥形的尾巴盘在身侧,尾巴上也覆盖着锐利的冰棱。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头部,不像寻常蜥蜴,反而更像某种威严的、戴着冰晶头盔的龙首,但线条更加粗犷古朴。那双之前看到的冰冷瞳孔,就镶嵌在这颗头颅的正前方,此刻正静静地注视着走进来的林墨。
在它的身体表面和周围的空间中,林墨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大而古老、与大地和寒冰紧密相连的意志,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的疲惫与虚弱**。
这头自称“玄磬”的生物,显然状态并不好,甚至可能……**受过很重的伤,或者沉眠太久导致了力量衰退**。
难怪它需要“不周”余韵和“冰核”新气来“稳固灵体”。
“*……靠近……坐于吾身前。*”玄磬的意识之音直接在林墨脑中响起,比刚才似乎清晰了一些。
林墨依言,走到它身前约三米处,盘膝坐下。这个距离,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浩瀚又带着暮气的威压。
“*……释放你的‘不周’意境……与吾身下这‘黑曜暖玉’共鸣……它会引导你,梳理此地紊乱的‘地火’支脉。*”玄磬指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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