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林墨被允许在冰璃的搀扶下，到疗养区的小温泉边坐一会儿。苏婉也在，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看着夕阳将昆仑山的雪峰染成金红色。
“有时候觉得，”苏婉轻轻开口，声音融入温泉水汽，“我们像是在走钢丝。一边是熔铸之主的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扑下来；另一边是逻辑之癌的冰冷审视，随时可能觉得我们‘不合格’而进行‘清理’。脚下是尚未稳固的‘花园’和不完整的‘脊梁’。”
“钢丝下面，是万丈深渊。”林墨接道，目光投向远方的群山，“但我们已经走上来了，没有退路。只能向前看，寻找下一个可以落脚的支点。”
“你是指……其他天柱碎片？”苏婉看向他。
林墨点头：“虽然冒了巨大风险，甚至引来了逻辑之癌的注视，但那次感应得到的信息至关重要。三块碎片……哪怕只能找到其中一块，对我们理解‘天柱’的本质，修复‘脊梁’，增强自身力量，都可能带来质的改变。”
“但我们现在的情况……”苏婉苦笑，“自顾不暇，哪有能力去跨维度寻找碎片？而且，逻辑之癌可能已经监控了我们的‘特征码’，任何与‘不周之重’或‘花园’法则相关的、指向性明确的行动，都可能被它捕捉到。”
“所以不能明着找。”林墨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也许……可以借力。”
“借力？”
“记录者，播种者，甚至……那个‘偷窥者’。”林墨低声道，“它们都是更高等的存在，信息渠道远比我们广阔。我们无法直接去寻找碎片，但或许可以通过它们，间接获取碎片的相关线索，哪怕是模糊的传闻、古老的神话、或者某些异常星域的记载。我们需要的不是具体坐标，而是一个‘可能性’的方向，一个可以在未来某一天，当我们足够强大时，再去探索的‘路标’。”
苏婉若有所思：“这倒是可行。而且，向这些存在询问关于‘天柱碎片’的信息，本身也是一种试探，可以观察它们对此事的态度和了解程度。尤其是那个‘偷窥者’，它留下的符号里有‘方向’……或许它知道些什么。”
计划悄然成型。不再急于求成，而是转为长线布局，厚积薄发。
这时，冰璃端着一个木制食盒小跑过来：“林墨哥，苏婉姐，吃饭啦！今天厨房做了灵菇炖山鸡，还有新收的碧粳米饭，可香了！”
食盒打开，香气四溢。简单的食材，在灵气的滋养和厨师的用心下，焕发出诱人的光彩。热腾腾的饭菜下肚，带着地脉的温和能量，让两人的精神和身体都舒坦了不少。
“冰璃，你也吃。”苏婉给冰璃也盛了一碗饭。
“我吃过了。”冰璃摇头，坐在旁边的小石墩上，托着腮看着两人吃饭，忽然小声说，“林墨哥，苏婉姐，你们说……那个‘逻辑之癌’，它自己……会觉得‘无聊’吗？”
“无聊？”林墨和苏婉都是一愣。
“嗯。”冰璃努力组织着语言，“你看啊，它要把一切都弄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点‘意外’和‘好玩’的东西都没有。那它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就像……就像把全世界都变成一模一样的方格子，然后自己坐在格子里，不闷吗？”
孩子气的问题，却触及了某种本质。
林墨和苏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明悟。是啊，绝对的秩序，剔除了所有变量、情感、可能性之后，剩下的到底是什么？是永恒的死寂？还是……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冰冷的“完美”？
“或许对它而言，‘秩序’本身就是意义，就是‘美’。”苏婉轻声道，“就像有些人觉得混乱才是生机，而有些人觉得整齐才是安宁。只是它把这种‘美’和‘安宁’，推行到了极致，并且认为所有不认同的，都是‘错误’。”
“那它可真霸道。”冰璃嘟囔了一句。
霸道……林墨心中一动。逻辑之癌的这种“霸道”，与熔铸之主的“掠夺”，在本质上是否都是某种极端的“自我中心主义”？只不过一个表现为物理上的占有和熔铸，一个表现为规则上的定义和格式化。
那么，有没有可能存在某种力量或者理念，能够对抗甚至平衡这种“极端”？
“花园”法则追求的包容与理解，能否成为一种“解药”？
这个念头让他精神微微一振。虽然前路艰难，但他们所坚持的道路，或许并非毫无希望。
晚饭后，冰璃收拾食盒离开。林墨和苏婉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夜色渐深，星辰浮现。
“北斗……”林墨仰头看着北方天空中那七颗明亮的星辰，它们组成的勺形图案，在华夏文明中有着特殊的意义，“我们感应到的第二块碎片，方向似乎也指向北方……”
“北斗主死，亦主生。”苏婉也看着星空，喃喃道，“在古老传说中，北斗与幽冥、地府相关，也与帝王、命数相连。那个‘沉重’、‘稳固’、‘沉睡’的感觉……会是在那里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我为华夏镇国运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我为华夏镇国运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