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坛岛的夜褪去了白日的燥热,码头旁的空地上渐渐热闹起来。几盏煤油灯挂在竹竿上,昏黄的光线下,摊贩们陆续支起小摊,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混着海风的咸湿气息,格外鲜活——这是岛上难得的夜市,附近村落的人都会来逛逛,买点日用杂货或零嘴。
守业和晚晴推着一辆简易木车,车上摆着晚晴这些日子连夜缝制的布包、帕子,还有守业用边角木料打磨的小木梳、小摆件,都是些实用又精致的小物件。两人找了个角落停下,麻利地铺好粗布,将物件一一摆好,木梳的纹路细腻,布包的针脚整齐,在灯光下透着几分雅致。
“守业大哥,你看这样摆行不行?”晚晴蹲在地上,调整着布包的位置,眼里满是期待。她穿着一件洗得干净的浅蓝色粗布衫,鬓边别着一朵小野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婉。
守业点点头,伸手帮她扶了扶快要歪倒的煤油灯,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好不好卖,能不能换点钱。”自从上次被克扣工钱后,他心里更急着多赚点钱补贴家用,不想让晚晴跟着省吃俭用。
晚晴看出他的焦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说:“别担心,咱们的东西做得结实又好看,肯定有人喜欢。就算卖不完也没关系,就当出来逛逛,多认识些人也好。”
正说着,一位带着孩子的妇人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小木梳上:“这木梳多少钱一把?看着倒还精致。”
守业连忙上前,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大嫂,这木梳是我亲手打磨的,用的是结实的枣木,不容易断,只要五个铜钱一把。”
妇人拿起木梳摸了摸,手感光滑温润,确实比镇上买的粗糙木梳强多了,转头对孩子说:“娘给你买一把,往后梳头发就方便了。”孩子高兴地拍手,妇人爽快地付了钱,拿着木梳满意地离开了。
第一笔生意做成,守业和晚晴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欢喜。晚晴也渐渐放开了胆子,对着路过的人轻声吆喝:“走过路过的乡亲们,看看咱们的布包、帕子,都是纯手工缝的,结实耐用,价格实惠嘞!”她的声音温软,带着几分羞涩,却格外惹人注意。
一位年轻姑娘被布包吸引,拿起一个绣着简单花纹的布包,眼里满是喜欢:“这布包真好看,多少钱一个?”
“姑娘,这个布包只要八个铜钱,里面能装不少东西,出门带着方便。”晚晴连忙介绍,眼里满是真诚,“这花纹是我一针一线绣的,就这一个,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姑娘闻言,更觉难得,爽快地付了钱,拿着布包蹦蹦跳跳地走了。
夜市上的人越来越多,守业负责招呼顾客、收钱,晚晴则忙着介绍物件、打包,两人配合默契。守业的小木梳因为结实耐用,很受妇人孩子们的喜欢;晚晴的布包和帕子因为针脚细密、样式别致,也吸引了不少年轻姑娘购买。
有位老大爷拿起一个小木摆件,是守业雕的小渔船,做工虽不算精细,却透着几分憨态可掬。“小伙子,这摆件挺有意思,多少钱?”
“大爷,您要是喜欢,给三个铜钱就行。”守业笑着说,心里想着能多卖一个是一个。
老大爷点点头,付了钱,笑着说:“小伙子手艺不错,好好干,以后肯定能成大事。”
守业连忙道谢,心里暖暖的,更加坚定了好好干的决心。
忙碌了大半夜,夜市上的人渐渐少了。守业和晚晴收拾好摊位,看着木车里剩下的几个小物件,还有手里沉甸甸的铜钱,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守业大哥,你看,咱们卖了这么多钱!”晚晴数着铜钱,眼里闪着光亮,像盛了星光。
守业凑过去一看,竟然有足足两百多个铜钱,比他在码头干一天活赚的还多。他黝黑的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伸手轻轻抱住晚晴:“太好了!晚晴,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缝的布包好看,咱们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晚晴的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推开他:“也有你的功劳呀,你的木梳做得那么好,大家都喜欢。”她顿了顿,眼里满是憧憬,“以后咱们多做些物件,常来夜市摆摊,就能多赚点钱,给家里添点东西,也能给你买些好木料学手艺。”
守业重重地点头,握紧她的手:“好!以后咱们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两人推着木车,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留下长长的身影,海风温柔地吹拂着,带着铜钱的铜腥味与两人身上的汗水气息,却格外让人安心。夜市摆摊的辛苦,在赚到钱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期盼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这对夫妻,用双手创造着属于自己的幸福,让平凡的日子,在柴米油盐的琐碎里,渐渐透出甜意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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