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一大早,郭少云和赵绮梦还沉浸在睡梦中,就被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
两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都是一脸困惑。窗外天色才刚蒙蒙亮。赵绮梦翻过身,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半。她把手机屏幕直接怼到郭少云眼前,让他看清那早得离谱的时间。
“谁啊……这么大清早的……”郭少云嘟囔着,两人磨磨蹭蹭地下了床,带着几分起床气打开了卧室门。
只见姥姥早已闻声打开了家里的大门,门口站着的,是精神抖擞、笑容灿烂的堂妹郭少雯。小姑娘看到他们,立刻元气满满地大声打招呼:“哥!嫂子!早上好呀!”
郭少云一脸无语,扶着门框,看着眼前这个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睡不醒”特质的小姑娘,忍不住吐槽:“少雯,你这……一大清早的,活力也太充沛了吧?这不像年轻人啊,年轻人不都是睡不够的吗?”
郭少雯笑嘻嘻地说:“哥,我明年就要高考了好不好!一日之计在于晨,我要晨读的!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当了大老板就可以睡懒觉啦?”
郭少云被她噎了一下,无奈地一拍脑门:“得,高考生,惹不起,惹不起……” 他也懒得再多说,直接拉着还处于半梦游状态的赵绮梦,转身“砰”地关上了卧室门,抱着她又倒回了柔软的大床上,准备抓紧时间再睡个回笼觉。
赵绮梦昨晚被某人缠着特训到挺晚,做了各种物理力学方面的实验,比如力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之类的。
确实也没睡够,干脆顺从地缩进郭少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继续迷糊一会。
然而,就在两人意识逐渐模糊,即将再度沉入梦乡之际,一声嘹亮而极具穿透力的婴儿啼哭,如同精准打击的闹钟,瞬间又把他们从周公身边拉了回来。
郭少云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说:“完了,别想了……估计是郭少琪那个小祖宗也驾到了……”
赵绮梦也是一脸苦笑,眼见这觉是没法睡了,干脆认命地坐起身:“算了算了,起床吧。” 她趿拉着拖鞋走向洗手间洗漱更衣。
郭少云则不甘心地用枕头盖住头,试图隔绝外界的声音,满心都是对懒觉逝去的哀悼。
等郭少云和赵绮梦换好家常衣服走出卧室时,果然看见三婶正抱着襁褓里的郭少琪在客厅里轻轻摇晃着哄她,小宝宝已经止住了哭声,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
郭少雯则乖巧地坐在餐桌旁,面前摊开着课本和习题集。姥姥似乎不在家里,想来应该是在对门的父母那边。
三婶看到他们出来,歉意地笑笑:“少云,绮梦,是不是琪琪把你们吵醒啦?”
郭少云指着郭少雯,抢先“告状”:“三婶,首犯是这丫头!琪琪是补刀的!”
三婶被逗笑了:“你二叔二婶一早就去市场再买点东西了,你爷爷已经在隔壁开工了!你爸和你三叔都在那边帮忙呢。”
赵绮梦一听,来了兴趣,牵着郭少云的手说:“我们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搭把手的。”
来到对门父母家,一进门就感受到浓浓的年味和忙碌气氛。
只见爷爷、父亲郭建国、三叔郭建军三人,一人守着一个大盆,正在卖力地搅和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糯米和肉馅的香气。
爷爷看到他们来了,热情地招呼:“少云,绮梦,过来过来,看看爷爷在做咱们龙城人过年必备的好东西,‘猪肠’还有‘什锦’!”
赵绮梦好奇地凑过去,看着爷爷盆里那些用酱油等调料拌好的糯米,问道:“爷爷,这是糯米吧?为什么要叫‘猪肠’呢?” 盆里的材料看起来和猪肠似乎没什么关系。
爷爷一边用力搅拌,一边笑着解释:“哎,以前咱们老家穷啊,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几回肉。到了过年,老人们就想办法,用这糯米,调好味,搓成长长的一条,然后切成一段一段的拿去油炸,炸好了样子看起来有点像猪肠子,这就取个‘常吃常有’、‘长长久久’的好彩头!你别看现在觉得普通,在爷爷小时候,这可是只有过年才能吃上的好东西嘞!”
赵绮梦恍然大悟,又看向郭建国那边,他正在搅和的是一盆肉馅,里面混着剁碎的马蹄(荸荠)和葱花,还不时往里面加淀粉。赵绮梦说:“叔叔,这个看起来有点像要做狮子头?”
郭建国手上不停,笑着回答:“这个啊,做的是‘什锦’。原料是有点像狮子头,但咱们龙城的做法不一样,等下还要加炒香的花生米、切丝的包菜、鸡蛋液进去一起和匀,然后压成厚厚的大饼状,再下油锅炸。吃的时候要么上锅蒸软,要么就是做汤菜的时候切几块放进去,又香又鲜,寓意‘十全十美’!”
爷爷在一旁补充道,语气中带着自豪:“对咯!这‘猪肠’和‘什锦’,还有明天大年初一上午要去你二叔家吃的‘甜饭’,都是咱们龙城人过年少不了的老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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