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冥河老祖杀气腾腾，裹挟着无边血浪，降临在普陀山紫竹林外时，他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严阵以待的战场。
而是一个……热火朝天的项目办公室。
巨大的光幕上，正实时直播着“业力处理”的进度。
太上老君一脸生无可恋地操控着八卦炉的虚影，将一缕缕黑色的业力吸入其中，经过初步炼化，分离出相对精纯的“业力源火”。
另一边，红孩儿则兴奋地嗷嗷叫，将那些“业力源火”引入自己的三昧真火中，进行二次煅烧，最终淬炼出一颗颗米粒大小，却蕴含着恐怖毁灭气息的“业火结晶”。
这些“业火结晶”，被一个特殊的法宝收集起来，旁边的数据显示，其“能源价值”正在飞速攀升。
整个过程，高效、透明、充满了工业化的美感。
【盘古天幕】上，无数“投资人”正在疯狂刷着弹幕。
“老君牛逼！这炼丹技术，用来处理垃圾，简直是降维打击！”
“小孩哥加油！烧！给我往死里烧！我们的百倍收益就靠你了！”
“快看！股价涨了！‘特殊资产处理’概念股，开盘就涨停了！”
办公室里，降龙罗汉正带着一帮刚刚从佛门抽调来的会计罗汉，紧张地核对着数据，计算着投入产出比。
牛魔王和铁扇公主，则在另一边，讨论着如何将“业火结晶”作为一种新型的“奢侈品燃料”，进行品牌包装和市场推广。
所有人都很忙。
忙到，甚至没人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位即将暴走的准圣大能。
冥河老祖的肺都快气炸了。
这帮人……这帮天杀的！
他们真的把我的业力，当成了一盘生意！还搞得这么红红火火！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时代抛弃的旧神，眼睁睁地看着一群新兴的“资本家”，用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瓜分着他的权柄和财富。
“唐！玄！奘！”
冥河老祖一声怒吼，声震四野，整个普陀山都为之颤抖。
然而，办公室里的众人，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事了。
猪八戒甚至还抽空，对他喊了一句：“哎，那位冥河先生是吧？
麻烦排下队，我们唐总正在跟重要客户开视频会议，您先去那边的【VIP客户等候区】喝杯茶，填一下【业务需求表】。”
说着，他指了指门口旁边，一个临时搭建的凉棚。
凉棚里，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桌子上，有一壶凉白开，和一叠厚厚的表格。
【盘古集团·大客户业务办理申请表（血海专项）】
“噗——”
冥河老祖道心再次受创，又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VIP客户等候区？
还他妈要填表？！
他堂堂幽冥教主，血海之祖，何时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他刚要发作，掀了这破办公室，唐三藏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让他进来吧。这位，是我们C套餐的潜在签约客户。”
冥河老祖的怒火，瞬间被“C套餐”三个字给浇灭了一半。
他黑着脸，一步步走进了办公室。
唐三藏正坐在主位上，刚刚关掉了一个视频通讯，他对着冥河老祖，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冥河道友，别来无恙。”
“唐玄奘！你欺人太甚！”冥河老祖咬牙切齿。
“何出此言？”唐三藏一脸无辜，“我们只是在响应您的‘服务申请’，为您提供高效的资产处理方案。
您看，直播效果很好，市场反响热烈，您的‘不良资产’，正在变成炙手可热的‘优质能源’。您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感谢？”冥河老祖怒极反笑，“你们把我当猴耍，还要我感谢你们？那张三万亿功德的账单，又作何解释！”
“哦，你说那个啊。”
唐三藏淡淡道，“那是我们公司标准的服务报价。当然，如果您选择C套餐，可以用股权来支付，我们一股不要您的功德。”
冥河老祖死死地盯着他：“我要是不选呢？”
“那也没关系。”唐三藏耸了耸肩，“我们会继续处理我们‘融资’来的这部分业力。
等处理完了，这个项目就结束了。至于您血海里剩下的那些，就与我们无关了。”
“您，可以继续抱着您那座无法变现的金山，直到下一个量劫。”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冥河老祖的心脏。
是啊。
他可以拒绝。
然后呢？
然后一切照旧。
他依旧是那个被业力困住，永远无法成圣的血海之主。
而盘古集团，则通过这一次的“业力处理”，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和技术，未来随时可以扶持一个新的“血海之主”，来取代他。
他将彻底失去利用价值。
冥河老祖沉默了。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唐三藏说的是事实。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抱着旧时代的骄傲，在血海里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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