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使曜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归墟神域中炸响。
凌九幽瞳孔骤缩，指尖的灰芒因心绪剧烈波动而明灭不定。墨烬渊的血瞳瞬间暗沉如血渊，周身魔气不受控制地翻涌，将脚下碎石碾为齑粉。
“牧者……苗圃……清洗……”凌九幽重复着这几个词，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她脑海中闪过自己穿越而来的种种异常，异瞳、空间、万兽亲和……这一切逆天机缘，若放在“苗圃”这个背景下，简直像是被精心“培育”出的特例！
“说清楚！”墨烬渊的声音低沉危险，魔枪“弑神”的枪尖已悄然抵在曜的眉心，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神魂俱灭，“何为牧者？何为清洗？你，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曜面对致命的威胁，神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疲惫。“扮演？我不过是一个察觉到自己也是‘牲畜’后，不甘心引颈就戮的……看守罢了。”
他抬起手，指尖流淌出纯净的金色神力，在空中勾勒起来。神力交织，迅速构成了一幅宏大而令人心悸的星图。
“看吧，这就是我们所在的‘苗圃’。”曜指向星图中央一片被无数光丝缠绕、包裹的星域，光丝另一端延伸向无尽的黑暗虚空，仿佛输送养料的管道。“牧者，并非某个具体的存在，更准确地说，它是一个……机制，一个凌驾于我们认知维度之上的‘收割程序’。”
“它定期苏醒，筛选‘苗圃’中成长到一定规模的‘果实’——也就是那些触及到本源规则、有可能突破‘苗圃’界限的个体或文明。然后……进行收割，将所有能量、规则、乃至文明印记，回收、吸收，以维持其自身存在，或是滋养更高层次的东西。”
星图上，那片被光丝缠绕的星域边缘，亮起了一圈不断收缩的、猩红色的光环，代表着“清洗”的边界。
“三十日，是最终清洗的倒计时。当光环彻底收缩至核心，一切归于虚无。而你们，”曜的目光落在凌九幽和墨烬渊身上，“一个是意外觉醒的‘逆道者’（凌九幽），一个是本该在上次清洗中就彻底湮灭的‘古魔神血脉’（墨烬渊），都是此次清洗必须优先抹除的‘病变细胞’。”
爽点一：揭露残酷世界观，主角成为“病变核心”，压迫感拉满。
“为何告诉我们这些？”凌九幽异瞳冰寒，并未完全相信，“临时倒戈，总需要理由。”
“理由？”曜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心脏位置，那里隐隐有与凌九幽额间符文同源的灰芒在闪烁，“当我察觉到真相，试图挣脱‘看守’烙印时，就已经是‘病变’的一部分了。牧者不会放过我。帮你们，也是在为我自己，寻求那亿万分之一的渺茫生机。”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变量’。凌九幽，你的‘弑神符文’并非此界之物，它来自‘牧者’同层次，甚至更高层面的力量体系！它是bug，是病毒，是这绝望循环中，唯一的……破局之钥！”
爽点二：点明女主力量本质是“外来病毒”，是破局关键，赋予绝境中唯一希望。
墨烬渊血瞳微眯：“如何破局？”
“找到‘苗圃’的‘核心枢纽’。”曜斩钉截铁道，“那是维持这片天地运转、同时也是牧者进行收割的支点。摧毁它，或至少干扰它，就能在清洗降临前，撕开一道裂缝！这是唯一能逃出生天，甚至……反向窥探牧者的机会！”
“核心枢纽在何处？”凌九幽追问。
“不知具体方位。”曜摇头，“它被层层规则隐藏，每次清洗后位置都会变动。但归墟神域，是上一次清洗的古战场，这里残留的规则最为混乱薄弱，是推演其位置的最佳起点。而且……”
他话音未落，整个归墟神域猛地一震！
并非物理震动，而是源自规则层面的剧烈颤抖！天空中，那道被凌九幽符文撕裂的、原本正在缓慢愈合的规则裂痕，陡然扩大了数倍！透过裂痕，不再是混沌虚空，而仿佛是一只……巨大无比、冷漠无情的眼睛的模糊轮廓，正将目光投向此地！
爽点三：牧者之眼凝视，压迫感升至顶点，生死危机瞬间爆发。
“祂……注意到了！”曜脸色瞬间惨白，“比预计的更快！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如何找？”凌九幽强压下灵魂因那“凝视”而产生的战栗，异瞳中狠厉与疯狂交织。
曜快速掐诀，周身神力与凌九幽散逸的灰芒产生奇异共鸣，在他面前凝聚成一道不断旋转、指向神域深处的罗盘虚影。“我的神格与符文之力结合，能短暂感应枢纽波动！跟我来！”
他化作一道金光，率先冲向神域深处那一片最为密集、残破的宫殿群。
墨烬渊与凌九幽毫不犹豫，紧随其后。三道光影划破死寂的废墟，速度快到极致。
然而，那“凝视”带来的影响远超想象。他们所过之处，空间开始变得粘稠，破碎的法则如同拥有生命般向他们缠绕、攻击。更可怕的是，那些沉寂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神魔尸骸，眼中竟重新亮起了被操控的、冰冷的光芒，挣扎着爬起，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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