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山坳,猎人小屋的木窗透出微弱的晨光,将屋内的柴火灰烬染成淡金色。林野靠在墙角,一夜未眠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掌心还攥着那枚写有警告的纸团,纸角已被汗水浸得发皱。他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动静,回头便见苏清鸢坐在木板床上,正揉着惺忪的睡眼,脸色比昨日好了许多,只是眼底仍藏着淡淡的疲惫。
“醒了?”林野起身走过去,顺手将搭在床沿的外衣递给她,“山里早上凉,先穿上。”
苏清鸢接过外衣披在肩上,指尖触到布料上残留的体温,脸颊微微发烫。她抬头看向林野,注意到他眼底的红血丝,轻声问道:“你昨晚没睡?一直在守着吗?”
林野避开她的目光,转身去火堆旁添了些干柴,用打火石点燃:“没事,我体质好,少睡会儿不碍事。柳风还没醒,让他多休息会儿,他胳膊上的伤需要养。”
苏清鸢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下床,走到火堆旁帮他整理柴火。两人沉默着,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在小屋里回荡。直到风铃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几只刚捕到的山鸡,打破了这份宁静。
“早啊,”风铃笑着走进屋,将山鸡放在桌上,“山里的野味新鲜,今天给你们炖鸡汤补补,林野你后背的伤需要好好养,清鸢姑娘也得补补气血。”
林野道了声谢,看着风铃熟练地处理山鸡,突然想起昨晚的纸团,便将风铃拉到屋外,把纸团递给她:“风铃姑娘,你看这提醒会不会是纹魔宗的圈套?故意引我们去黑风岭?”
风铃展开纸团,再次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迹,眉头微蹙:“字迹潦草,墨水也不均匀,不像是纹魔宗高层写的,倒像是匆忙间写就的。而且如果是圈套,没必要特意提醒‘有埋伏’,直接引我们过去就行。我觉得更可能是纹魔宗内部有人不满他们的所作所为,偷偷给我们报信。”
“可我们跟纹魔宗的人无冤无仇,谁会特意给我们报信?”林野疑惑道。
“不好说,”风铃摇了摇头,“纹魔宗内部并不团结,有不少人是被胁迫加入的,还有些人是因为家人被控制才不得不为他们做事。或许是有人良心发现,想帮我们一把。不管怎样,我们明天去黑风岭探查时,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能掉以轻心。”
林野点了点头,两人回到屋内时,柳风已经醒了,正靠在墙角擦拭长弓。看到他们进来,柳风放下长弓,问道:“你们刚才在外面说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
林野将纸团递给柳风,把昨晚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柳风看完纸团,脸色凝重:“如果黑风岭真有埋伏,那我们的盟友三天后赶来汇合,岂不是会有危险?要不我们先派人去通知他们,让他们晚点来?”
“不行,”风铃立刻反对,“我们不知道报信人的身份,也不知道埋伏的具体情况,如果贸然通知盟友,万一消息走漏,被纹魔宗知道了,反而会打草惊蛇。而且盟友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现在通知他们也来不及了。我们只能明天先去黑风岭探查清楚,看看埋伏的规模,再想应对之策。”
柳风想了想,觉得风铃说得有道理,便不再反对。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人分工合作,风铃负责炖鸡汤,苏清鸢帮忙清洗野菜,林野和柳风则检查武器和灵纹,为明天的探查做准备。
中午时分,鸡汤炖好了,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小屋里。几人围坐在桌旁,喝着温热的鸡汤,感觉身体里的疲惫消散了不少。苏清鸢喝了小半碗鸡汤,脸色红润了些,她看着林野,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林野,我想跟你说说我被掳后的遭遇,或许能给你们提供些线索。”
林野放下碗,认真地看着她:“好,你说,我们都听着。”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那天我被纹魔宗的人掳走后,他们把我关在分舵的地牢里。地牢里阴暗潮湿,到处都是污染界纹,我刚进去就感觉体内的灵纹之力被压制,浑身无力。后来墨尘来了,他拿着一枚黑色的晶体,说那是‘污染核心’的碎片,想让我跟他合作,帮他激活污染核心,还说只要我答应,就放我走,还能给我强大的力量。”
“你答应了?”柳风急切地问道。
苏清鸢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怎么可能答应他!纹魔宗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墨尘见我不答应,就用污染界纹折磨我,还说如果我不配合,就把我体内的净化纹之力抽出来,用来滋养污染核心。”
林野听到这里,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发白,心里又疼又怒——他能想象到苏清鸢在地牢里遭受的痛苦,却无能为力。
苏清鸢继续说道:“后来有一天,我听到墨尘跟他的手下说话,提到了‘源纹’和‘界纹秘境’。他们说纹魔宗的宗主已经找到了开启界纹秘境的方法,只要拿到源纹,就能控制整个中州的界纹,到时候所有修士都要听从纹魔宗的命令。还说黑风岭有开启秘境的‘钥匙’,他们在黑风岭的据点里研究了很久,很快就能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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