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祖之手造成的空间裂痕缓缓弥合,最后一丝令人心悸的冥死之气被圣主浩瀚的圣道法则彻底净化、驱散。万象殿内一片狼藉,破碎的法宝残片、干涸的血迹、以及能量对撞留下的焦痕随处可见。
惊魂未定的修士们缓缓收回法宝,脸上犹带着后怕与愤怒。若非圣主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几位反应迅捷、出手拦截了部分刺客的修士,此刻正受到周遭钦佩目光的注视,其中战神殿刑干那狂暴的一拳,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高台之上,天元圣主已恢复了那副温和长者的模样,仿佛刚才以雷霆手段平息祸乱的并非是他。他目光扫过台下,声音平和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些许宵小作乱,惊扰诸位道友了。冥殿孽障,猖狂至此,实乃修真界之耻。圣城必将严查,绝不姑息。”
寥寥数语,便将一场险些酿成大祸的危机轻描淡写揭过,更将矛头直指冥殿,引动了在场绝大多数修士的同仇敌忾之心。立刻便有依附圣城的宗门长老高声附和,痛斥冥殿恶行,表态愿追随圣城,共诛邪佞。
场面一时间显得同仇敌忾,群情激昂。
楚山河松了口气,收回关切的目光,刚才他也险些忍不住要出手。他看向身旁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苏瑶,传音问道:“感觉怎么样?那东西还烫吗?”
苏瑶微微摇头,手依旧下意识地按着胸口,美眸中惊疑未散:“那股灼烫感…在冥殿之人召唤冥祖之手时达到顶峰,随后便突然消失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切断了一般。”她顿了顿,声音更低,“而且…我刚才似乎感觉到,还有另一股极其隐晦的气息…”
她话音未落,一个略显刺耳、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声音,如同冷水泼入沸油,骤然打破了这看似团结的氛围。
“呵呵,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声音来自不远处另一座玉台,说话之人一身赤红锦袍,面容倨傲,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笑意,正是之前与楚山河有过节的炎阳君。他并未看圣主,反而目光斜睨着楚山河这边,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周围一片区域听得清楚。
“若不是有人手脚不干净,不知从哪惹来了冥殿的追踪印记,带了不干不净的东西进来,又岂会给了那些老鼠可乘之机,险些酿成大祸?如今倒好,一句‘严查’便想撇清干系?谁知道那东西,现在还藏在谁身上呢?”
他这话阴阳怪气,指向性极其明显!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目光时不时扫过楚山河和苏瑶,尤其是刚才明显出现异常的苏瑶,其意不言自明!
唰!
一瞬间,周围几乎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楚山河与苏瑶身上!疑惑、审视、警惕、甚至隐隐带着敌意!
方才苏瑶的异常,并非无人察觉!只是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断,此刻被炎阳君刻意点出,立刻勾起了所有人的回忆和猜疑!
是啊!为何冥殿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此时发难?为何目标直指贺礼区?那苏瑶仙子之前的异常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如炎阳君所说,是他们引来了祸患?!
楚山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虎目之中怒火腾地点燃!他豁然起身,周身剑意不受控制地迸发,切割着空气,发出嘶嘶厉响:“炎阳君!你放什么狗屁!有种再说一遍!”
苏瑶也是俏脸寒霜,强压下因被污蔑而升起的怒气,拉住楚山河的衣袖,冷声道:“炎阳道友,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无凭无据,血口喷人,岂是君子所为?”
“证据?”炎阳君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一枚赤玉扳指,“苏仙子方才脸色煞白,气息紊乱,大家有目共睹。若非身怀异宝,或是…与那冥殿之力有所感应,又怎会如此巧合,偏偏在冥殿发动时失态?”
他这话极其恶毒,直接将苏瑶的异常往“私藏冥殿宝物”甚至“与冥殿有染”的方向引!
“你!”苏瑶气得娇躯微颤,这等污蔑,简直其心可诛!
周围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窃窃私语声响起。炎阳君虽然人品低劣,但这番话听起来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炎阳君!休得胡言!”琉璃净土的一位长老出声呵斥,维护苏瑶。
但亦有与炎阳君交好,或本就与楚山河、苏瑶有些龃龉的势力修士,开始阴阳怪气地帮腔:
“炎阳道友话虽难听,却也不无道理啊。”
“是啊,总得给大伙儿一个解释吧?”
“冥殿之事非同小可,宁可错查,不可放过啊…”
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而微妙起来。刚刚平息下去的骚动,因炎阳君这蓄意的挑衅,再次暗流涌动,只不过这次的目标,转向了楚山河与苏瑶!
高台之上,天元圣主目光平静地看着下方的争执,并未立刻出声制止,仿佛只是在观察。
炎阳君见圣主默许,气焰更加嚣张,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山河,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楚山河,你号称‘裂天剑尊’,行事却如此藏头露尾,惹了麻烦还想置身事外?若想证明清白,简单!放开神识,让我等探查一番你与苏瑶的储物法器,看看是否藏了不该藏的东西!否则…哼,恐怕难以服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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