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怼那声带着哭腔、撕心裂肺的呼喊,如同利刃划破了砖窑内凝重的寂静。顾怀远那句“别进来!危险!”的厉喝几乎与她冲进来的身影同时发生!
“爸——!”
林晓怼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昏迷不醒、形容狼狈的父亲,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顾忌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她像一只被射中了亲鸟的雏鹰,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砖石地上也浑然不觉,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父亲冰冷僵硬的手,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
“爸!爸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晓怼啊!”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绝望的哭腔,一遍遍地呼唤,仿佛要将父亲从沉睡的深渊中硬生生拉回来。
顾怀远看着她扑过去的背影,听着她那令人心碎的哭声,原本想要斥责她贸然闯入可能带来危险的话,卡在喉咙里,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他没有阻止她,只是对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加强外围警戒,同时让懂急救的同志加快检查速度。
“林晓怼同志,”急救的同志检查完毕,语气沉稳地汇报,也是对情绪失控的林晓怼说,“你父亲生命体征暂时平稳,应该是被用了镇静类药物,加上体力透支和精神高度紧张导致的深度昏迷。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但需要立刻送医院进一步检查和治疗。”
听到“生命体征平稳”、“没有明显外伤”,林晓怼狂跳的心才稍稍回落了一些,但“镇静类药物”、“精神高度紧张”这些词,又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顾怀远,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庆幸以及无尽的担忧。
顾怀远走到她身边,没有碰她,只是沉声对其他人下令:“立刻准备车辆,送人民医院,走特殊通道,安排可靠的人看守病房,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他的指令清晰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手下人立刻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林建国抬起。
“你也一起去医院。”顾怀远这才看向林晓怼,语气是不容反驳的肯定,“这里交给我。”
林晓怼用力点了点头,此刻,父亲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她踉跄着站起身,紧紧跟在抬着父亲的人身后,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那张灰败的脸。
顾怀远目送他们迅速离开砖窑,眼神冰冷地扫过这个阴暗的角落。对方没有灭口,而是选择将人迷昏丢弃在这里,这很不寻常。是警告?是来不及?还是……故意留着林建国,作为下一步棋的棋子?他弯腰,仔细检查着林建国刚才躺卧的地方,除了灰尘和几个模糊的脚印,并无其他发现。
他站起身,眉头紧锁。林晓怼刚才情急之下闯入,虽然冒险,但也让他确认了她对父亲的感情,以及她骨子里的那份不顾一切的赤诚。这份赤诚,在冰冷的算计与斗争中,显得如此珍贵,却也……如此容易被人利用。
他必须加快速度了。
林建国被迅速送往市人民医院,按照顾怀远的安排,住进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病房,并由他安排的人二十四小时看守。医生进行了详细的检查,确认林建国主要是药物导致的昏迷,身体有些虚弱脱水,但没有生命危险,预计药物代谢后就能苏醒。
林晓怼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握着父亲依旧冰凉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监护仪器上起伏的曲线和父亲紧闭的双眼。之前的愤怒、隔阂、猜疑,在生死面前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此刻,她只是一个害怕失去父亲的女儿。
时间在消毒水的气味和仪器的滴答声中缓慢流逝。窗外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顾怀远处理完砖窑那边的事情,也赶到了医院。他没有进病房,只是站在病房外的走廊尽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着里面那个守在床前、身影单薄却挺得笔直的姑娘。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异常安静,也异常脆弱。
他静静地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去医生办公室详细了解情况,并再次叮嘱看守人员务必提高警惕。
深夜,病房里一片寂静。林晓怼趴在床沿,疲惫和紧张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握着的那只手,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她猛地惊醒,抬起头,屏住呼吸看向父亲。
林建国的眼皮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嗬嗬声,似乎正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挣扎。终于,他艰难地、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眼神起初是涣散而茫然的,聚焦了好一会儿,才落在林晓怼焦急的脸上。那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困惑,随即被巨大的恐惧和愧疚淹没。
“爸!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林晓怼激动地压低声音,连忙按响了呼叫铃。
林建国看着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有大颗大颗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滚落,迅速洇湿了枕头。那是一种混合着后怕、屈辱和深深自责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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