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刚爬过宿舍窗台,木盒里的藤叶突然亮了——不是平时的浅青,是裹着金红的暖亮,像把阿宁寄来的柏叶碎混在了光里。沈砚捏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着阿宁的消息:“新种的芒果树发了芽,柏叶埋在根旁,下雨时能闻见西院的味。”指尖刚碰着盒盖,就觉出股软劲顺着指缝钻进来,比晨露还轻,裹着点香茅的甜,竟带着点泥土的潮气。
“别碰盒里的柏叶。”山本一郎端着刚泡的姜茶走进来,杯沿沾着点褐渣——是从泰国市场淘来的老姜,煮透了才散出暖味。他刚把杯子放在桌上,就瞥见木盒缝里飘出点细屑,不是藤叶的绿,是浅褐的,像柏叶被风刮碎了,“这不是普通的柏叶——阿宁埋在芒果树下的那片,沾了‘植灵’的气。我爷爷的笔记里记过,泰国乡下的老林里,有种缠着‘根’的劲,专护埋了‘记挂’的土,你越碰它,它越往你劲里钻,把你缠成‘活根’。”
沈砚的手顿在半空,指尖的软劲突然沉了点,像沾了湿土。木盒里的影架又亮了,藤纹上的金红光绕着圈,圈里映出的不再是芒果林,是片潮湿的橡胶林——树身缠着圈红绳,绳上挂着小布包,布包是靛蓝色的,绣着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极了阿宁手机里发的、清迈老寺墙上的图腾。橡胶树的根须露在土外,沾着点黑泥,根须间埋着片柏叶,正是沈砚去年给阿宁的那片,叶边泛着金红,竟在慢慢往土里钻。
“是‘埋忌’。”山本一郎把姜茶往沈砚手边推了推,杯壁的暖气飘到木盒旁,影架里的橡胶林突然晃了晃,“泰国农户埋东西进土,最忌‘三不埋’——不埋带‘旧记’的物,不埋沾‘异土’的叶,不埋未‘祈福’的碎。阿宁埋的柏叶,既沾了西院的土,又记着你和她的暖,没经老寺的僧侣祈福,刚好撞了‘埋忌’,引来了植灵的气。”
话音刚落,木盒里突然传出“沙沙”声,不是藤叶摩擦,是土粒滚动的响。沈砚低头看,盒底竟渗着点黑泥,顺着桌缝往下滴,滴在水泥地上,竟慢慢聚成个小土堆,土堆里冒出点浅绿的芽——不是藤芽,是橡胶树的嫩芽,芽尖沾着点金红,和影架里的柏叶色一模一样。
“别让芽沾着你的汗!”山本一郎突然拽开沈砚的手——他刚要去拨土堆里的芽,指尖的汗渍差点碰到芽尖,“植灵的芽认‘劲’,你沾汗的手碰它,它就把你当‘养根土’,顺着汗劲往你骨子里钻,到时候你走哪,哪就冒这种芽,甩都甩不掉。”
沈砚赶紧缩回手,指尖的汗渍竟泛着点浅绿,像沾了芽尖的汁。土堆里的嫩芽长得极快,眨眼就长到半寸高,芽瓣展开,竟不是橡胶叶的形状,是柏叶的细瓣,瓣上绣着和橡胶林红绳布包一样的符号,符号泛着金红,像用血画的。
手机突然震了震,是阿宁发来的语音,声音发颤,混着雨声:“沈哥,芒果树下的土不对劲……刚下雨,土堆里冒芽了,不是芒果芽,是柏叶的芽,芽上还有字,跟老寺墙上的一样……我奶生前说,这种芽冒出来,不能拔,一拔就会有人‘替根’……”
语音里的雨声越来越大,还混着“咚咚”声,像有人在敲橡胶树的树干。沈砚刚要回消息,木盒里的影架突然变了——橡胶林里走出个穿靛蓝布衫的老妇人,手里拎着个竹篮,篮里装着红绳和布包,布衫的袖口沾着黑泥,和橡胶树根的泥一样。她没看影外的人,只蹲在柏叶芽旁,用手指轻轻拨土,每拨一下,嘴里就念句什么,念的词听不懂,调却和阿宁哼的祈福歌像,只是慢了半拍,透着点沉。
“是阿宁的奶奶。”山本一郎的声音发紧,手里的姜茶杯壁泛着点潮,“植灵引的不是别人,是埋物人的‘旧记’——阿宁记着奶奶,柏叶记着西院,植灵就化出她奶奶的影,按着‘埋忌’的规矩补祈福,要是补不上,植灵就会把阿宁当‘替根人’,让她守着芒果树,永远离不开那片土。”
影里的老妇人突然停了手,抬头往影架外看,脸被竹篮挡着,只露出双皱巴巴的手,手里攥着根红绳,绳头沾着点金红的汁,像柏叶的汁。她慢慢把红绳往柏叶芽上缠,每缠一圈,芽就长高半寸,芽瓣上的符号更亮了,亮得晃眼,像要从芽上飘出来。
“沈哥!芽缠上红绳了!”阿宁的语音又发过来,带着哭腔,“我刚想走,脚却粘在土里了,土像有吸力,往我脚踝里钻……老寺的阿婆路过,说这是植灵要‘定根’,得找个‘同劲人’来替,不然我就会变成树旁的土……”
木盒里的土堆突然冒起烟,不是暖烟,是带着潮味的冷烟,烟里飘出点红绳的碎头,缠在橡胶树芽上,芽突然往沈砚的方向歪,像要爬出木盒。沈砚的脚踝突然发沉,像裹了层湿土,低头看,脚踝竟泛着点黑,像沾了橡胶树根的泥,泥里还缠着点红绳的虚影,和影架里的红绳一模一样。
“是‘缠根劲’!”山本一郎把姜茶泼在土堆上——茶水刚碰到土,就冒起“滋啦”声,土堆里的芽晃了晃,却没枯,反而长得更快了,“我爷爷笔记里写,植灵的缠根劲怕‘熟姜’,可这芽沾了埋忌的气,熟姜镇不住了……得用‘同记’的物来冲,你有阿宁给你的东西吗?越记着暖的越好。”
沈砚赶紧摸口袋,摸出颗皱巴巴的香茅糖——是去年阿宁在夜市给的,糖纸都泛黄了,他一直揣在兜里没舍得吃。糖刚碰到土堆,就冒起股甜香,香里裹着点暖劲,土堆里的芽突然停了长,芽瓣上的符号淡了点,像被甜香浸软了。
影架里的老妇人突然笑了,笑声软乎乎的,像阿宁奶声奶气的哼调。她把竹篮里的布包打开,里面竟装着片芒果干,是阿宁小时候最爱吃的,芒果干上沾着点柏叶碎,和土堆里的柏叶芽色一样。老妇人把芒果干放在柏叶芽旁,土堆里的黑泥突然不冒了,慢慢变成了西院的软土,沾着点晨露的味。
“阿婆说,植灵不是恶的,是怕‘记挂被埋丢’。”阿宁的语音又发过来,哭声小了点,“她帮我在芒果树旁挂了布包,布包里装着我奶的布衫碎和你的柏叶碎,说这样植灵就知道,记挂没丢,不用找替根人了……沈哥,芽蔫了,土不粘脚了!”
木盒里的芽突然开始枯,枯得极快,眨眼就变成
喜欢偏瘫离婚后拜师铁拐李开始捉鬼降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偏瘫离婚后拜师铁拐李开始捉鬼降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