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抱着木盒往后退,可木盒已经被暖劲裹住,盒身的勾纹一点点褪成灰,最后彻底没了光。他突然往地上一坐,木盒从怀里滑出来,掉在阵纹上——盒刚落地,阵纹上的勾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瞬间暗下去,十几根锁脉桩同时“咚”地一声,往旁边歪了歪,桩身的黑液顺着土缝往下渗,却再也勾不动半分地脉气。
空地里的灰雾渐渐散了,原本僵死的浊劲也跟着淡下去,疤脉大当家松了口气,刚要收劲,就见黑袍人突然趴在地上,肩膀抖得厉害——不是气的,是在哭,哭声沙哑得像漏气的风箱,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心里发沉。
“我这脉……是被腐脉阵害的……”他突然开口,声音没了之前的疯劲,只剩无尽的颓,“三十年前……我也是合脉村的人……跟着老巢的人练腐劲……结果脉气僵了……走不了路……动不了劲……只能躲在林子里……靠吃野果活……”
众人都愣了——谁也没想到,这浊脉老鬼,竟然也是合脉村的旧人。老阿公往前挪了两步,脉气杖往他身边一放,声音放轻:“你是……当年跟着疤脸练劲的那个娃?叫……叫石头的?”
黑袍人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黑布下的脸动了动,像是要揭下来,却又停住了:“阿公……你还记得我……我娘当年……就是给村里熬脉气汤的……她临死前说……合脉村的地脉……能救我的脉……我找了三十年……才找到西坡的地脉引点……”
苏晓听得眼圈发红,往他身边递了瓶脉气汤:“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抢村里的脉气……你要是早说,我们说不定能帮你……”
“帮?”黑袍人苦笑一声,声音更哑了,“我这浊脉……谁见了不躲?老巢的人嫌我僵,赶我走;外乡的人见我怪,打我骂我……我除了自己抢,还能怎么办?”
疤脉大当家蹲下身,看着他枯瘦的手,掌心的暖劲不自觉地放柔:“你的脉,不是不能救。只是不能用勾脉的法子,得用顺劲化。村里的暖劲合着地脉,只要你肯跟着练,慢慢融劲,浊脉能化得开。”
黑袍人猛地抬头,眼里的黄浊亮了点,像死灰里冒了点火星:“真……真的能化?我这脉……僵了三十年……”
“能。”老阿公点头,语气肯定,“当年你娘熬的脉气汤,就是顺劲的。你要是信我们,就跟我们回村,苏晓大夫能给你调药,大当家能教你融劲,慢慢练,总能化得开。”
黑袍人盯着老阿公的脸,又看了看疤脉大当家掌心的暖劲,突然抬手,慢慢揭下脸上的黑布——底下是张布满皱痕的脸,左脸颊有道浅疤,从眼角到嘴角,是当年练腐劲时被浊劲烫的。他盯着众人,嘴唇抖了半天,突然往地上一跪,磕了个响头:“我……我错了……不该抢村里的脉气……你们要是肯救我……我以后……再也不做勾脉的事了……”
疤脉大当家赶紧把他扶起来,暖劲顺着掌心往他脉门里送了点——刚一送进去,就觉出他的脉气僵得厉害,像冻住的河,却还有一丝极细的活劲,藏在最深处,只要用暖劲慢慢化,总能融开。“别跪了,起来吧。回村再说,村里的人,不会怪你的。”
凌峰已经开始收拾地上的锁脉桩——桩子上的勾纹没了劲,已经成了普通的黑沉木,他把桩子搬到一边,又用脉气汤浇在阵纹上,汤液渗进去,阵纹上的黑墨渐渐淡了,露出底下原本的地脉纹路,竟和村里的脉气林是连着的。“这阵纹底下,就是西坡地脉的主道,只要把锁脉桩清了,脉气就能顺着这儿往村里流,比以前还顺。”
苏晓给黑袍人抹了点稳脉药膏,又喂他喝了口脉气汤:“你现在脉气虚,别多说话,跟着我们走,回村先歇着。”
黑袍人点点头,被苏晓扶着,慢慢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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