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活脉线走,从碑林到禁脉阁,再到药堂,每走几步就停下来标位置——禁脉阁的门槛边标红,那里之前渗了暗脉气;药堂的窗台下标浅红,虫尸在那里堆过;就连廊下的柱子,只要沾过黑末,都标上小小的红点。走到荒坡时,太阳已经升得高了,坡上的草被露水打湿,泛着绿。掌脉长老的坟就在坡中间,土堆还新着,苏晓插的木牌立在坟前,刻着“星核阁旧人”四个字,木牌边放着个空碗,想来是她昨天浇补脉汤用的。
柳渊站在坟前,没说话,只是从药箱里拿出一小把火脉草干,放在木牌边:“虫粉怕火脉草的气,放把干草,免得虫粉飘到这里。”我看着木牌,忽然想起掌脉长老最后说的话——“我守了星核阁三十年”,心里没了之前的恨,倒多了点叹惜。柳渊像是看出我的心思,轻声说:“他不是坏透了,只是把‘守’想偏了,以为攥着脉力、争着位置才算守,却忘了守阁子的根本,是守着人。”
标完荒坡的位置,我们就往脉气林走——远远地就看见凌峰扛着供桌往林里去,那供桌是松木做的,方方正正,凌峰一只手就扛着,走得稳当。苏晓已经到了,正蹲在亭子里摆脉果——那些脉果是淡金色的,像小灯笼,摆在供桌上,把“护脉长老”的牌位衬得暖了些。张长老的棺木放在亭子旁边,靠着棵老脉树,树干粗得要两个人合抱,树皮上裹着层淡金光,柳渊说这是“护脉树”,是历代护阁长老种的,树气能护着棺木不沾阴寒。
凌峰把供桌摆在亭子里,李伯拿着锤子,把牌位钉在供桌后面的木架上——“护脉长老张公”六个字刻得深,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木色的暖。摆好供桌,李伯领着弟子们站在亭前,鞠了三个躬,老仆们也跟着鞠躬,连那个被救的孩子都来了,手里攥着朵脉花,轻轻放在供桌前,小声说:“张爷爷,我以后会好好学护脉纹,不惹你生气。”
鞠完躬,凌峰就去帮着烧虫尸——在脉气林的边上辟了块空地,架起石头,把装虫尸的袋子放在上面,苏晓抱来干柴,凌峰用打火机点着,火一烧起来,袋子里的虫尸“滋滋”响,飘出股淡烟。苏晓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把火脉草,时不时往火里扔一把,草一碰到火,就冒出淡红的烟,把黑虫粉的气盖了下去。我和柳渊没过去,继续在林里标脉气图——林里的活脉线最粗,是深蓝色的,柳渊说这是因为树吸了历代长老的脉气,线才这么浓。我们在每棵护脉树的根下都标了个蓝点,说这是“养脉点”,弟子们以后可以在这里练脉术,能顺脉气。
忙到正午,活脉线总算标完了,脉气图上画满了红蓝点,像撒了把星星。柳渊把图折好,放进药箱:“下午再抄几份,贴在弟子房和药堂,免得忘了。”我们往回走,刚出林就闻见补脉汤的香——苏晓已经把汤熬好了,正提着桶往厢房送,桶边跟着那个孩子,手里拿着个小碗,帮着苏晓舀汤。
到了厢房,弟子们大多坐在床上,有的在擦剑,有的在看脉书,看见我们进来,都笑着打招呼。那个断了胳膊的李师弟,胳膊上裹着夹板,夹板外涂着脉气膏,看见柳渊就说:“柳姑娘,我这胳膊不疼了,下午能不能跟着去烧虫尸?”柳渊走过去,摸了摸夹板:“再养两天,等膏子渗进去了再动,别着急。”苏晓把汤舀进碗里,递到每个弟子手里,孩子也学着她的样子,给弟子们递碗,虽然动作慢,却做得认真。
凌峰烧完虫尸,也过来喝汤——他脸上沾了点黑灰,却笑得开心,说虫尸全烧干净了,灰埋在林边的土里,还撒了火脉草干,以后不会再沾人。我们坐在厢房的廊下喝汤,阳光晒在身上暖烘烘的,弟子们的说话声、苏晓和孩子的笑闹声,混着脉泉水的香,倒像过年时的焰脉村——那时候老阿公坐在门槛上抽烟,小石头拿着木刀追着狗跑,阿婆在院里熬汤,也是这么热闹、这么暖。
下午,我们在药堂抄脉气图——柳渊画底纹,我标红蓝点,苏晓磨墨,凌峰本来要帮忙,却被柳渊赶去看孩子,说他手重,别把图戳破了。药堂的窗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脉气林的树香。苏晓磨着墨,忽然说:“杨宇哥,等阁里的事都弄完了,咱们回焰脉村看看好不好?我想阿婆的药汤了,还想摘村后的火脉草,比阁里的嫩。”凌峰凑过来,赶紧接话:“我也去!我还没跟小石头比过剑呢,上次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他说再见。”柳渊手里的脉笔顿了顿,轻声说:“我也去看看,听说焰脉村的地脉气最纯,想画下来记在脉气图里。”我点点头,心里暖烘烘的——不管走多远,不管守着哪个地方,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哪里都是能靠着的家。
抄完图,已经是傍晚了,我们把图贴在弟子房、药堂、甚至禁脉阁的门上,每张图下面都写着“活脉线蓝,蚀脉点红,绕红走蓝,护脉护己”。贴完最后一张图,回到院里时,看见李伯领着学徒,正往脉气林送晚饭——是给张长老供桌上摆的脉果和素面,李伯说供桌上的东西得新鲜,每天都要换。那个孩子跟在李伯后面,手里拿着盏脉灯,说要去给张长老的供桌点灯,免得晚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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