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照在营地的空地上，柳如烟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浅蓝色的小盒子。盒子不大，边角用细绳绑着一张折好的纸条。她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抚过盒盖，然后抬起头，对着站在旁边的陈宇默和何晴说：“我准备好了。”
陈宇默点点头：“等你很久了。”
何晴笑了笑：“这次换我们跟着你走。”
三人一起往主休息区走去。园区广播刚刚播报完下一环节的预备通知，嘉宾们陆续从各个角落聚拢回来，有人坐在长椅上喝水，有人靠在树荫下刷手机。柳如烟走到第一个目标面前，把盒子递了出去。
“这是给你的。”她说。
夏初冉正低头整理袖口，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她接过盒子，有点意外：“给我的？”
“嗯。”柳如烟看着她，“你一直很照顾大家，但我很少听到你说自己想要什么。这个书签是我定制的，上面刻了一句话——‘光会记得你奔跑的样子’。”
夏初冉愣了一下，慢慢打开盒子。一枚银色的金属书签静静躺在绒布上，边缘打磨得很光滑，背面确实有一行小字。她盯着看了几秒，嘴角一点点扬起来。
“谢谢。”她轻声说，“我很喜欢。”
不远处有几个嘉宾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开始往这边看。柳如烟没停下，转身走向下一个人。她走到何晴面前，递出另一个包装不同的盒子。这个是木头材质的，表面有些复古的花纹。
“给你。”她说。
何晴接过盒子，没急着打开：“你还给我准备了？”
“你之前帮了我很多。”柳如烟说，“没有你在仓库找到那片残页，我也走不到最后一步。风铃的声音很清脆，我希望每次你听到它，都能想起现在这一刻。”
何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铜制的小风铃，挂着一条深蓝色的丝带。她轻轻晃了一下，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周围几个人已经围了过来。有人问：“我们也收到了吗？”
柳如烟点头：“都有。”
她继续走，一个个把礼物送出去。每个人的盒子里都有一张手写的卡片，内容不一样，但都是根据对方最近的表现或说过的话设计的。有人收到便签本，上面印着他们常说的话；有人拿到一支笔，笔杆刻着他们的生日数字；还有一个男嘉宾拆开盒子后笑了出来——里面是一包他最喜欢的薄荷糖，外包装被重新设计成了任务卡的模样。
“这也太细节了吧？”他抬头看向柳如烟，“你什么时候记下来的？”
“平时聊天的时候。”她说，“你们说的每一句，我都听进去了。”
人群安静了一瞬，接着响起一阵低低的赞叹。
陈宇默站在边上，双手插在裤兜里，一直没说话。直到柳如烟送完最后一个盒子，转过身朝他走来，他才迎上去两步。
“最后一个是你。”她从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盒子，递过去。
“我也有一份？”他接过盒子，挑眉，“我还以为我只是个打辅助的。”
“你是最重要的部分。”她说，“没有你解开密码盒，我们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这张卡片上写着一句话：‘最冷静的人，往往藏着最热的心’。”
陈宇默低头看着卡片，笑了一声：“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
“我憋了很久才写出来的。”她也笑了。
他把盒子收进口袋：“我不拆了，留着以后看。”
这时旁边有人喊：“柳如烟！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想到做这些的？”
她回头看了看说话的人，又扫了一圈围在周围的面孔，深吸一口气：“其实一开始我也怕做不好。这个任务要求我们为每个人准备特别的东西，但我根本不了解所有人。后来我想，既然没办法面面俱到，那就只做我能做的——记住他们说过的话，留意他们的习惯，哪怕只是很小的事。”
“比如徐欢总爱喝温水，我就在保温杯贴纸上加了个笑脸；王均说他写字容易手滑，我就挑了一支握感更稳的笔。我不是想让他们感动，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人愿意认真听我说话，那我也应该这样对待别人。”
她说完，没人立刻接话。风吹过来，把她的发丝吹起一点，阳光正好落在她脸上。
陈宇默看着她，忽然开口：“柳如烟，你简直是女神下凡。”
这句话一出，周围人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笑声和掌声。
“说得对！”有人附和，“这哪是任务完成，这是全服公告啊！”
“我宣布，今天柳如烟是全场MVP！”另一个声音喊道。
夏初冉走上前，挽住柳如烟的手臂：“你值得这一切。”她说得很轻，但语气很认真。
何晴也走了过来。她没说话，只是张开手臂抱了抱柳如烟。这个拥抱比上次在监控室外的那个更自然，也更久。
松开后，她看着柳如烟的眼睛说：“谢谢你，让我们都变得更好了。”
柳如烟眼眶有点发热，但她忍住了。她环视一圈，看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手里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心意。
她终于不再只是一个安静跟在后面的人。
陈宇默站到她身边，低声说：“你现在可是焦点人物了，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她笑了笑，“比我想象中轻松。”
“因为你本来就能做到。”他说，“只是以前没人看见。”
远处传来工作人员的提示音，提醒大家十五分钟后将进入晚间自由活动时间。有人已经开始讨论待会要不要组队玩游戏，有人提议去拿零食。
柳如烟站在原地没动。她看着眼前这群人，突然觉得这段时间的紧张、犹豫、自我怀疑，全都值了。
陈宇默拍了拍她的肩：“走吧，别傻站着。”
她点点头，正要迈步，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名字。
她回头。
是节目组的一位导演助理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他脸色有点急，脚步很快，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柳如烟。”他说，“有件事需要你马上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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