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在高处，照得人肩头发暖。
柳如烟站在旧监控室门口，手里还握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没关，是地板缝隙里金属片嵌入瞬间的画面。她没急着收起来，像是在等什么确认。
陈宇默盯着那扇刚合上的门，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电子音，接着侧房的门开了。工作人员走出来，手里拿着平板，低头看了几秒，然后抬头。
“挑战通过。”他说，“关联线索保留有效。”
何晴吸了一口气，肩膀松了一下。她没说话，直接上前一步抱住柳如烟。这个动作来得突然，但很紧。她的手搭在对方背上，声音有点低：“你真的做到了。”
柳如烟愣了半秒，然后回抱住她。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只是站着。风吹过来，把她们的衣角掀了一下。
陈宇默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她们旁边。他看着柳如烟，嘴角扬了扬：“我就知道你能行。”
柳如烟笑了笑，这次笑得比刚才深了些。她把手机收进包里，拉好拉链。“不是你们在门外守着，我可能就慌了。”
“我们能做的只有等。”陈宇默说，“但你得自己走完那段路。”
何晴松开手，退后一点，看了看两人。“刚才那几分钟，我一直在想，要是你没出来怎么办。”
“那你就继续等。”陈宇默接话，“反正我们都站这儿了，也不会走。”
柳如烟低头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其实进去之后，也没多复杂。就是一道选择题，两个按钮，只能按一个。”
“你怎么确定哪个是对的？”何晴问。
“没有确定。”她说，“但我记得你说过，金属片背面有纹路。我把它放在地板缝上试了一下，刚好卡住。系统提示‘感应激活’，然后才弹出选项。”
陈宇默点头：“所以你是在用已知信息做判断。”
“对。”她抬眼看他，“就像小花园那次，你想到符号和山影的关系。我只是……照着同样的逻辑走了一遍。”
何晴忽然想起什么：“那你选的是哪个？”
“左边。”柳如烟说，“右边写着‘重置进度’，左边是‘提交验证’。我觉得节目组不会让我亲手删掉自己找的东西。”
“合理。”陈宇默笑了下，“换我也选左边。”
三人站了一会儿，谁都没动。远处广播响了一声，像是下一个环节的预备提示，但他们没去听。
“接下来呢？”何晴问。
“等通知。”柳如烟说，“现在我能做的都做了。线索还在，任务还能继续。”
陈宇默把手插进外套口袋。“你刚才在里面待了快二十分钟，出来脸色有点白，没事吧？”
“有点闷。”她说，“屋里不通风，窗帘全拉着。不过还好，没头晕。”
何晴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过去。“喝点吧，刚才你进去的时候我顺手拿的，想着万一需要。”
柳如烟接过，拧开喝了一口。水有点凉，她咽下去后感觉胸口舒服了些。“谢谢。”
“别谢我。”何晴摇头，“要谢也该是我谢谢你。要不是你坚持做完，我们之前找的那些东西全白费了。”
“那也不是一个人的功劳。”柳如烟看着她，“你在仓库发现残片，陈宇默解开了盒子密码，这些我都记得。”
陈宇默没接话，只是笑了笑。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从云层边缘透出来，洒在监控室外墙的爬山虎上。
“话说回来。”他转头看向柳如烟，“你刚开门的时候，手里举着手机，是不是早就准备好给我们看证据了？”
“嗯。”她说，“我知道你们会问。所以我拍下来了，省得解释不清。”
“挺细心。”何晴说，“我进那种地方，估计脑子一片空白。”
“我也差点乱。”柳如烟承认，“刚进去那会儿，屋里太黑，什么都看不清。我就靠着门缝那点光慢慢适应，然后才开始找机关。”
陈宇默点头：“能稳住就行。最怕的就是急着操作，结果按错。”
“我没急。”她说，“反而越慢越清楚。每一步都想明白了再动。”
何晴看着她，忽然觉得有点不一样。不是外表变了，而是整个人的状态。之前的柳如烟总是安静地跟在后面，说话轻，动作也轻。但现在她站在这里，语气平稳，眼神也不躲闪。
“你比我想的厉害。”何晴说。
柳如烟看了她一眼，没推辞，只说：“我只是不想让前面的努力白费。”
空气安静了一瞬。风穿过窄道，吹动路边一丛野草。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陈宇默忽然开口，“你为什么非得自己进去？刚才广播说了不能协助，可你要是拒绝呢？直接放弃挑战？”
柳如烟沉默了几秒。“如果我不接，所有线索作废。不只是我的任务，连带着你们找到的信息也没了意义。我不想因为自己退缩，让大家白忙一场。”
“所以你选择了硬扛。”何晴说。
“不是硬扛。”她摇头，“是我觉得我能行。从小花园到仓库，再到这个监控室，每个线索都是连着的。我不是凭空答题，我是顺着已经走过的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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