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地切进窗缝,落在书桌一角。陈宇默把昨晚抄在卡片上的那句话又看了一遍——“城市里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源于看不见彼此的生活。”他将卡片折了个角,塞进西装内袋,起身拎起包。
手机还在充电,屏幕一片黑。他没去碰它。
出门前,他顺手关掉了台灯,连同那本摊开的《下沉年代》一起留在桌上。他知道,今天要说的话,已经不在纸上,而在心里。
电视台地下停车场入口,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何晴站在台阶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杯,另一只手扶了扶被风吹乱的发丝。
“喝点热水。”她走近几步,把杯子递过去,“早上凉。”
陈宇默接过,拧开盖子闻了下,是姜茶的味道。“你还记得这个?”
“你上次录节目感冒了,说是喝这个好得快。”她笑了笑,“别紧张,就当是和朋友聊天。”
他点头,没说话,但肩膀松了下来。两人并肩走进电梯,金属门合拢的一瞬,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九点十七分。
演播厅后台比想象中安静。没有喧闹的观众,也没有综艺节目的彩排音乐。只有几个工作人员低声交流,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什么。化妆师过来补了层定妆粉,问他要不要再对一遍开场词。
“不用了。”他说,“我想说的,都准备好了。”
主持人从侧幕走来,握了握手,语气平和:“咱们今天不赶时间,你想说多久就说多久。”
录制开始前五分钟,导播提醒全场静音。灯光一束束亮起,像慢慢睁开的眼睛。陈宇默坐在主位上,正对面是摄像机镜头,旁边坐着主持人。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高度,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这是他练习时养成的习惯,每晚对着镜子讲十分钟,讲到卡壳就敲一下,提醒自己继续。
第一个问题来了:“最近几年,年轻人越来越不敢结婚,你怎么看?”
他没急着答,而是先说了个事:“前几天我看到一条新闻,一个外卖员凌晨三点送完最后一单,蹲在小区门口吃泡面。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他说,家里太安静了,回去更难受。一个人住久了,连开门的声音都觉得吵。”
现场没人出声。
“我们总说年轻人怕结婚,怕生孩子,可有没有想过,他们其实是怕‘连接’?”他声音不高,但很稳,“怕付出了感情,最后只剩自己扛着一切;怕努力工作,却连房子首付都凑不齐;怕结了婚,反而让两个人都活得更累。”
主持人接话:“所以你觉得,这不是个人选择的问题?”
“当然不是。”他摇头,“一个人不想结婚,可能是现实压得太狠。工资涨不过房租,假期赶不上探亲,生病了都不敢请假。当生活一直在推你往后退,谁还有力气往前迈一步?”
台下有人轻轻点头。
第二个问题转向基层劳动者:“为什么很多一线岗位的人,明明辛苦付出,却总是被系统忽略?”
他立刻想起书中那个失业后每天穿西装出门的男人。
“有个中年人干了二十年仓库管理,公司换系统,一键清退。他不会用新软件,培训课听不懂,申请调岗被拒。后来他每天照样穿衬衫打领带出门,在写字楼附近转一圈,再坐公交回家,跟家人说‘上班去了’。”
他说着,语速慢了些:“他不是不想做事,他是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而整个系统,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他一句‘需要帮助吗?’”
现场安静了几秒。
“我们常说要尊重劳动,可真正的尊重,不是喊口号,是看见他们的难处,给他们留条退路。”他顿了顿,“否则,再多的赞美,都是在给沉默贴封条。”
主持人微微前倾:“那你参加这档节目,是不是也在尝试打破这种沉默?”
“是。”他直接点头,“以前我演喜剧,大家笑完就散了。后来我发现,笑声很重要,但它不该是唯一的回应。我想试试,能不能让人听完一段话,不只是笑,还能停下来想想。”
“为什么选现在?为什么不继续接综艺?”
“因为我不想再靠‘爆点’被人记住。”他笑了笑,“摔跤、哭戏、吵架,这些都能上热搜。但我更希望有一天,别人提到我,会说‘他讲过一件事,让我记了很久’。”
话音落下,现场响起掌声。不算热烈,但持续。
第三个问题有些尖锐:“你说这些,会不会被人觉得是在蹭热度?毕竟你是艺人,不是学者。”
他没回避:“如果我只是临时翻两本书上来念数据,那确实是蹭。但过去一个月,我读了七本社会观察类书,整理了三万多字笔记,采访了两个社区工作者,还跟着一个快递员跑了半天单。”
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这是我记录的其中一个故事:暴雨天,环卫工滑倒送医,醒来第一件事是打电话道歉,说清扫延迟要扣钱。你觉得,这种事值得被讨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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