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人隔着很远，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另一个葫芦的表面。
她没出声，只是把葫芦贴在胸口，停了几秒。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两界交界的方向。
那边什么都没有，只有刚刚成型的透明屏障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边。
陆泽注意到她的动作，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又有感应？”他问。
“不是敌人。”凌云说，“是……同类。”
“同类？”白云飞皱眉。
“另一个用吞天葫的人。”她说，“或者，另一个背负化龙诀的人。”
李冰看了她一眼，没问细节。
她知道凌云不会无端说出这种话。
“如果真有，”她说，“那就不止是我们两个世界需要联盟了。”
凌云点头。
她把吞天葫收回怀里，转身面向阵法中心。
“先把眼前的事做完。”她说，“资源交接明天开始，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早就等你这句话。”李冰笑了下，“第一批物资三小时后送达，包括十枚高阶魔晶，五套星序修复组件，还有你们要的灵脉稳定器。”
“够用。”凌云说。
陆泽拿出战术板开始记录，白云飞则走向阵法边缘检查接入节点。
李冰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凌云的背影。
“你还记得第一次用这葫芦的时候吗？”她忽然问。
凌云回头看了她一眼。
“记得。差点把自己炸死。”
“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怎么配合。”李冰说，“现在好像什么都顺了。”
“因为不用再抢同一个身体了。”凌云说。
两人同时停顿了一瞬，然后几乎同时笑了下。
不是大笑，只是一个嘴角的弧度，但足够真实。
凌云走回阵心，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地面上的符文刻痕。那些线条还带着刚激活后的余温，像是活着的脉络。
她指尖划过其中一道，忽然停住。
那道纹路本该是闭合的，但现在末端翘起了一小截，像是被什么外力顶了一下。
她没声张，也没叫人，只是盯着看了两秒。
然后她伸手，把那一小段符文轻轻按了回去。
符文归位的瞬间，整座阵法轻微震了一下。
像是回应。
也像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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