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落在凌云指尖的瞬间，她收回手。
吞天葫安静地躺在金属长桌上，表面泛着一层淡金微光。
李冰把终端调回训练场监控界面。屏幕右下角还停着那行小字：【防御阵校准完成，等待指令】。
陆泽把光笔插回腰带，没说话。
白云飞站在门口，手按在剑鞘上。
凌云抬眼扫过三人，开口说：“是时候把火种交出去了。”
她伸手拿起吞天葫，轻轻放在桌中央。
葫芦亮起一圈光晕，光晕扩散开，在空中投出三百多个能量图谱，每一个图谱都对应一名候选学员。
李冰点开筛选界面，调出灵脉亲和度数据。她手指划动，三十个名字被高亮标记。
陆泽走到训练场边缘，按下控制台按钮。地面升起六根风雷柱，柱体亮起蓝白交错的纹路。
白云飞走向器械区，取下三把木剑，放在长桌一角。
凌云说：“第一轮测试，现在开始。”
第一批学员列队入场。
李冰启动灵脉共鸣测试。每名学员把手按在测试石上，石面浮出光纹。合格者胸前亮起一道浅蓝印记。
陆泽布置的风雷反应场开始运转。学员需在波动中保持站立，同时接住从不同方向飞来的光球。有人晃身，有人跌倒，有人稳住身形后立刻伸手扶起同伴。
白云飞站在场边，只看不语。他记下每个人收腿的节奏、转身的角度、呼吸的间隔。
一轮结束，十八人留下。
凌云走到他们面前，取出吞天葫，悬于半空。葫芦轻震，吸走几人修炼时逸散的能量，又缓缓释放出柔和金光，洒在他们身上。
李冰拿出一枚圣光晶片，嵌入训练场中心的符文阵。阵面亮起暖色光幕，将十八人轻轻包裹。
她开口说：“闭眼。感受光里的温度。”
学员照做。
光幕微微起伏，像呼吸一样。
陆泽带他们进入风雷节奏训练阵。阵内光流有固定频率，快慢交替。学员要踩准节奏出拳、格挡、移动。有人跟不上，脚步乱，李冰便调低一档频率。
白云飞亲自带队演练。他不教招式，只让新人围成一圈，互相盯住对方眼睛。谁眨眼，谁退半步。谁先移开视线，谁多做十次俯卧撑。
一天下来，有人肩膀酸痛，有人膝盖发抖，没人喊累。
第二天清晨，凌云立起一块黑石碑，碑面刻着“试炼”二字。
她用吞天葫在碑顶滴下一滴龙血。血未干，碑面浮出细密星纹。
学员轮流把手贴上去。碑面亮起不同颜色的光——红为意志，蓝为感知，金为潜力。
十八人全数达标。
第三天，公开演武开始。
联盟高层坐在观礼台。魔法界教师、天界祭司、学院学生挤满训练场四周。
第一组六人站定。他们同时结印，地面升起风雷双环。环心交汇处裂开一道半尺宽的空间缝隙，一只光鸟从中飞出，绕场一周后化作星尘消散。
掌声响起。
第二组七人联手布阵。她们指尖引出圣光丝线，在空中织成一张网。网中央落下一颗模拟污染源的灰球。光网收紧，灰球被净化成透明水珠，滴落地面。
第三组五人进入导航模拟舱。舱内光影变幻，模拟星际乱流。其中一人闭眼，手指在空中划出轨迹，另四人同步校准。三秒后，舱顶亮起绿灯，显示定位成功。
观礼台沉默两秒，接着爆发出更大掌声。
一名老魔法师站起来，声音洪亮：“他们连风雷融合的根基都没打牢，怎么敢让他们碰空间？”
李冰走上前，没有看那人，只对全场说：“他们不是替代我们，而是延续我们。今日所教，是他日所用。”
她顿了顿，把圣光晶片举到胸前：“这枚晶片，是我第一次用双界圣光净化术时，从古树根须里取出的。它现在在这里，是因为有人愿意教，也有人愿意学。”
老魔法师没再说话。
演武结束，夕阳西下。
凌云站在高台，看着下方列队的年轻身影。
李冰走到她身边。
陆泽收起光笔，走向兵器架，开始整理木剑。
白云飞站在场边，对预备队说：“明天六点，准时集合。”
他转身离开，背影没入训练场西侧通道。
凌云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联合学院，说：“我们曾为生存而战，如今为希望而教。”
李冰点头：“只要有人愿意守护，光明就不会熄灭。”
吞天葫从袖中浮起，自动悬于半空。它微微震动，一圈金纹缓缓扩散，覆盖整个训练场。
金纹掠过学员肩头，掠过观礼台栏杆，掠过兵器架上的木剑，最后停在高台边缘。
凌云伸手，把它收回袖中。
李冰打开终端，调出明日课表。第一项写着：【星际导航基础·实操课】。
陆泽把最后一把木剑挂回架子，转身时看见白云飞站在通道口，正朝这边望来。
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凌云走下高台，迎向预备队最前面那个扎马尾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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