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魔联盟执法堂深处,千年玄铁铸就的石殿内寒气森森,十二根盘龙石柱拔地而起,将穹顶撑得高远如渊。三盏幽蓝色的魂火灯悬在长案正上方,灯油是用百年阴槐脂炼化而成,火苗在无风的殿内微微摇曳,将刘长老佝偻的身影在青石板上拉得老长,像一道凝固的墨痕。他身前三步外,三名执法堂弟子双膝跪地,身着玄色劲装,腰悬执法令牌,膝盖下的青石砖已被跪出浅浅的凹痕,下颌紧绷,连呼吸都压得极轻,仿佛稍重一分便会惊扰这死寂的空气。
主审长老端坐于长案之后,皂色官袍上绣着金线云纹,左手按在案头的青铜惊堂木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啪”的一声脆响,惊堂木砸在雕花梨木长案上,震得案角的青铜笔架都颤了颤,余音在空旷的石殿中打着旋儿,撞在盘龙石柱上又弹回来,化作细碎的嗡鸣,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刘长老,你可知罪?”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带着执法者特有的威严。
刘长老垂着眼,左手缓缓捋过胸前花白的胡须,那胡须已有些年头,根根银白,却依旧顺滑。他的丹凤眼半眯着,眼尾的皱纹像刀刻般深邃,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从薄唇间吐出一句:“老夫不知何罪之有。”声音不高,却带着常年身居高位的沉稳,仿佛殿中的凝重与他无关。
“哼!”主审长老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猛地抬手,将案头一叠泛黄的卷宗甩了出去。卷宗用牛皮绳捆着,封面上盖着“绝密”二字的朱砂印,“啪”地砸在长案中央,散开几页,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还有几张手绘的符箓草图,墨迹都带着几分陈旧的气息。“你暗中研究‘神秘心声’,私藏言灵族典籍,甚至在张长老死后销毁研究笔记——”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刘长老,“这不是通敌,便是另有所图!”
【老狐狸还装!上次在地脉节点明明说过研究心声是为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毫无预兆地在大殿中响起,像碎冰撞在玉盘上,清泠泠的,却又带着几分戏谑。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殿内众人皆是一惊,猛地转头四顾——石殿内除了主审席上的三位长老、跪着的三名弟子,便只有刘长老一人站着,哪有半个人影?刘长老猛地抬头,丹凤眼骤然睁大,眼尾的皱纹都舒展开几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快得像流星划过夜空。
执法堂弟子们面面相觑,跪在内侧的一名年轻弟子猛地抬头,额角青筋跳了跳,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惶:“是心声!是心声!”他的手紧紧攥着腰间的执法令牌,指节泛白,“和三个月前魔渊边界那次一样!当时我们小队遭遇心魔潮,耳边就是这种凭空出现的声音,蛊惑我们自相残杀,若不是队长当机立断捏碎了清心玉,我们早就成了心魔的傀儡!”
刘长老这才缓缓直起身,动作有些迟缓,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从容。他抬手掸了掸月白色道袍的下摆,袍角绣着的银丝云纹已有些褪色,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诸位现在信了吧?”他望着主审席,丹凤眼终于完全睁开,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这心声无处不在,老夫研究它,正是为了找出应对之法。”说着,他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卷兽皮,那兽皮呈暗黄色,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常年翻阅所致,上面用朱砂笔写着几行小字。“这是张长老借阅《言灵族秘闻》的登记记录,日期恰好与内鬼首次活动吻合。”
主审长老伸手接过兽皮,指尖触到粗糙的兽皮表面,微微一顿。他将兽皮在案上摊开,凑得极近,连呼吸都屏住了。兽皮上是借阅典籍的登记记录,墨迹是张长老惯用的松烟墨,字迹清隽,末尾盖着一枚朱砂印鉴——那是张长老的私印,印文是“清虚散人”,边角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是三年前张长老在秘境寻宝时不慎摔碎的,后来虽修补过,却留下了永久的痕迹。主审长老的瞳孔猛地一缩,握着兽皮的手都有些颤抖,这印鉴绝不会假!
“就算如此,”坐在主审长老左侧的李长老终于开口,他一直沉默着,此刻眉头紧锁,花白的眉毛几乎拧成了疙瘩。“你为何要隐瞒研究?抗魔联盟规矩,凡涉及异族典籍研究,需报备执法堂,你却私自进行,这本身就是违规!”
刘长老闻言,再次陷入沉默。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殿内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魂火灯的火苗都停滞了一瞬,幽蓝色的光映在每个人紧绷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跪着的弟子们大气不敢出,主审长老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是在倒数着什么。就在这凝固的气氛即将碎裂的瞬间,那道清脆的女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近了些,仿佛就在耳边:【刘长老这招“以静制动”玩得溜,可惜演技差了点,刚才眼神都飘了,差点被李老头看出破绽】。殿内众人再次哗然,这次连主审长老都变了脸色,猛地看向刘长老——刚才刘长老垂眼时,眼尾确实微微动了一下,只是动作太快,若非这心声点破,谁也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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