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谷的天刚亮，泉眼边就围满了人——昨天还哗哗流的命运钱，今天就跟断了线似的，半天只掉下来三两个，沾着泥，看着就寒酸。
“怎么回事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钱就没了？”一个弟子蹲在泉边，手伸进去半天，只捞到点浑水。
“不光钱少了，灵气也没了！我刚打坐，感觉丹田跟空了似的！”另一个弟子揉着肚子，脸色发白。
赤炎谷主挤开人群，盯着泉眼里那点可怜的水，心沉到了底——昨天他还骗自己是灵气暂时歇了，今天才明白，这是灵脉真的被榨干了。
“谷主，要不我们把那碎片抠出来试试？”大长老凑过来，声音发颤。
谷主刚想点头，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尘土扬得老高，比上次钱四海来的时候还热闹——这次不光有钱庄的弟子，还有几个穿黑衣服的，是万灵御兽园的人，手里牵着两只噬债兽，黑毛竖着，看着就吓人。
“不用抠了。”钱四海的声音先传过来，他骑着灵鹿走在最前面，手里把玩着一张金色的地契，“那碎片是钱庄的‘灵脉抽能符’，抠出来也没用，灵脉早就空了。”
谷主心里一咯噔，迎上去强装镇定：“钱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抵押灵脉，没说灵脉归你们啊！”
“没说？”钱四海笑了，翻身下鹿，把地契往谷主面前一递，“你自己看，契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灵脉激活符使用后，若三月内无法偿还十倍命运钱，灵脉自动归命运钱庄所有’，今天刚好是第三天。”
谷主抓过地契，手指都在抖，上面的字一个个像刀子似的扎眼睛——当初签的时候太急，根本没细看，现在才发现，这哪是抵押，根本是卖！
“这不可能！你们这是坑人！”谷主把地契往地上一摔，“我要去修真联盟告你们！”
“告？”钱四海弯腰把地契捡起来，拍了拍灰，“你去啊，修真联盟现在用的灵脉，有三成是钱庄的，你看他们帮谁？”
旁边一个万灵御兽园的弟子往前一步，手里的噬债兽低吼一声，口水滴在地上，冒起白烟：“谷主，别白费力气了，签了契书就是认了规矩，要是敢违约，噬债兽可是专咬欠债不还的。”
弟子们都往后退了退，上次他们见过噬债兽的厉害，连古帝都扛不住，更别说他们了。
有个年轻弟子不服气，攥着刀喊：“我们赤炎谷也不是好欺负的！大不了跟你们拼了！”
话音刚落，钱四海身后的钱庄弟子就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往地上一贴——符纸炸开，一道金光罩住整个赤炎谷，谷主和弟子们瞬间感觉灵力被锁住了，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这是‘灵力禁符’，”钱四海漫不经心的说，“在这罩子里，你们连筑基修士都不如，还想拼？”
谷主瘫在地上，看着泉眼里最后一点水也干了，心里彻底凉了——灵脉没了，灵力被禁，弟子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这跟亡国没区别。
“钱长老，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大长老跪下来，“我们愿意给钱庄干活，只要能留住宗门！”
钱四海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新的契书：“也行，想留宗门可以，签这个‘灵脉租用契’——以后你们用这灵脉，每月交三成的收益当租金，要是交不上，就把矿脉抵给钱庄。”
谷主看着契书，又看了看身后的弟子——他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要是不签，宗门真的就散了。
他咬着牙，拿起笔，在契书上签了字——刚签完，身上的灵力禁符就解了，泉眼也重新冒了点水，虽然不多，但够弟子们勉强喝口灵米粥。
“这还差不多。”钱四海收起契书，对身后的人说，“把‘灵脉归钱庄’的牌子挂上，再给他们发灵脉保险的传单——要是想给灵脉上保险，以后灵脉出问题，钱庄还能帮着修。”
钱庄弟子立马拿出一块黑铁牌，钉在泉眼旁边的石头上，上面的字金光闪闪：“赤炎谷灵脉，现属命运钱庄所有，租用者需按月交租。”
弟子们看着牌子，没人说话，心里都不是滋味——以前这灵脉是赤炎谷的根，现在成了别人的东西，用还要交租。
钱四海没多留，骑着灵鹿准备走，临走前回头对谷主说：“对了，碧水门的人昨天还来问灵脉期货的事，我跟他们说了你谷的情况，他们好像有点怕了，你要是想劝劝他们，也能赚点介绍费。”
谷主愣了愣，才明白钱四海是想让他当“托”，帮着钱庄拉更多宗门进来，但他现在哪还有力气反驳，只能点点头。
钱四海走后，弟子们围着谷主，有人小声问：“谷主，我们真的要给钱庄交租吗？”
谷主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地契，揉成一团：“不然还能怎么办？签了契书，就是钱庄的人了，以后好好干活，说不定还能赎回来。”
可他心里清楚，灵脉里的灵气已经被抽干了，就算交租，也出不了多少命运钱，赎回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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