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萧飞羽也分出一部分心神,指导白云溪修炼上遇到的一些问题。白云溪天资不错,但之前缺乏名师指点,很多地方走了弯路。萧飞羽结合《天极玄道经》中的至理和自身经验,随口点拨几句,往往就能让她豁然开朗。
白云溪对萧飞羽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有些好奇他的“师承”。不过萧飞羽总是含糊其辞,她也就识趣地不再多问。
时间就在赶路、聊天、指点修炼中悄然流逝。
一周后,灵舟前方天际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晴朗的天空逐渐被厚重的铅灰色阴云笼罩,云层中电蛇乱窜,雷声隆隆,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下方的海面也不再平静,巨浪滔天,无数巨大的水龙卷连接海天,缓缓移动,更深处能看到一个个吞噬海水的巨大漩涡和暗流涌动的阴影。
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那方天地间狂暴紊乱的能量波动,以及隐隐的空间撕裂感。
陨星海,到了!
“好……好可怕的地方。”白云溪站在灵舟甲板上,望着远方那宛如地狱入口般的景象,脸色微微发白。之前听萧飞羽描述时还没什么概念,亲眼见到这天地之威,才感受到其中的凶险。
“近海区域会好很多,我们先找个落脚点打听一下具体情况。”萧飞羽操控灵舟降低高度,沿着相对平静的海岸线飞行。
很快,他们发现了一个依山傍海、规模不小的村落。村子里有简陋但坚固的石屋木楼,甚至还有一些简单的防御工事和了望塔。村民的打扮也与内陆修士不同,更多是用海中妖兽皮骨制作的护甲和武器,皮肤大多粗糙黝黑,眼神里带着常年与风浪搏斗的彪悍。
有趣的是,村子里除了修士,还有许多看起来只有筑基、金丹期的“凡人”。仔细感应,这些“凡人”体内都蕴含着不弱的先天灵气,显然他们的父母至少有一方是天界的修士,甚至可能祖上就是定居于此的修炼者。一出生就有接近人界金丹期的底子,在这灵气相对充沛的陨星海边,倒也不算稀奇。
萧飞羽将灵舟降落在村子外围的空地上,立刻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外来修士在这里并不少见,但乘坐如此精致灵舟、气质出众的却不多。
两人走进村子,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酒楼坐下。酒楼里颇为热闹,坐满了各种打扮的修士,大多风尘仆仆,身上带着海腥味和战斗痕迹,高声谈论着海上的见闻和收获。
萧飞羽侧耳听着这些零碎的信息,对陨星海的危险有了更具体的认识。他叫来店小二,点了几样本地特色海产,又塞过去几块灵石,打听起关于陨星海深处,特别是可能存在“虚空母金”区域的详细信息。
店小二是个机灵的本地青年,修为在元婴期左右。得了赏钱,立刻知无不言:“客官是冲着深处的宝贝来的吧?咱这陨星海,越往里越凶险。您说的那种蕴含空间之力的特殊金属……小的倒是听一些老辈冒险者提过,好像在最深处的‘坠星渊’附近可能有。但那地方……”
店小二压低了声音:“那地方靠近当年陨星砸出来的核心区域,空间裂缝跟渔网似的密,还有各种被空间之力影响变异的恐怖海兽盘踞。就连那些常年在深海活动的老怪物,没点特殊本事也不敢轻易踏足。客官,您要是想去,可得做好万全准备,最好……最好别带女伴。”他瞥了一眼安静坐在一旁的白云溪。
萧飞羽点点头,表示了解。吃完饭,他直接在酒楼要了两间上房,预付了半年的房费。
“白姑娘,”萧飞羽对白云溪正色道,“接下来我要独自进入陨星海深处。那里太危险,你跟着我,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你就安心留在这个村子里等我。”
白云溪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连连摇头:“不行!说好了一起行动的!我保证不会拖后腿,我可以……”
“不是拖不拖后腿的问题。”萧飞羽打断她,语气温和但坚定,“那地方空间紊乱,危机四伏,我自己都不敢说能全身而退。带上你,我至少有一半精力要放在保护你上,反而更危险。你留在这里,接应我,帮我留意神机宗或者其他可能的动向,更重要。”
白云溪咬着嘴唇,眼神里满是不情愿和担忧:“可是……”
“没有可是。”萧飞羽难得地拿出了不容置疑的态度,“你要是偷偷跟来,我立刻掉头就走,虚空母金也不要了。”
这话说得有点重,白云溪眼圈微微泛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萧飞羽看她这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放缓语气道:“这样,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回来。而且,我会尽量给你带些陨星海特有的漂亮贝壳、珍珠,或者……如果找到什么适合女修用的、不那么危险的小玩意儿,都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白云溪依旧低着头,半晌,才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妥协了。她知道萧飞羽说的是对的,自己跟去确实是累赘。
见说服了白云溪,萧飞羽也松了口气。两人在村子里又住了两天,萧飞羽向一些本地老渔民和资深冒险者购买了更详细的海图,补充了一些能在深海中使用的特制避水符、驱兽香、空间稳定护符等物品,做好了充分准备。
第三天清晨,萧飞羽与白云溪在酒楼门口道别。
“一定要小心!”白云溪忍不住再次叮嘱,眼中满是关切。
“放心,等我回来。”萧飞羽笑了笑,挥挥手,身形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远处那雷霆咆哮、巨浪滔天的陨星海飞去。
来到近海上空,感受着下方传来的狂暴能量和紊乱空间波动,萧飞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银白色空间涟漪,如同游鱼入水般,一个干脆利落的猛子,直接扎进了那深不见底、危机四伏的狂暴海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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