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崇山峻岭间穿行,发出有节奏的轰鸣声。苏念晚靠在车窗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
沈墨琛将水壶递给她:“喝点水,还有两个小时才到。”
苏念晚接过水壶,却没有喝,只是握在手中:“墨琛,你说苏月柔说的是真的吗?我父母真的还活着?”
沈墨琛握住她的手:“到了南岭就知道了。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苏念晚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是啊,有他在身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火车抵达南岭站时已是傍晚。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城,站台上人来人往,比省城还要热闹几分。
按照陈明远留下的地址,他们找到了南岭研究所的招待所。办理入住时,前台工作人员听说他们要找陈明远,神色有些异样。
“陈所长最近不在所里。”工作人员含糊其辞,“你们有什么事吗?”
苏念晚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说不准。”工作人员低下头整理登记簿,“你们先住下吧,等陈所长回来了我通知你们。”
安排好的房间倒是干净整洁。放下行李,苏念晚忧心忡忡地说:“墨琛,我觉得不对劲。那个工作人员好像在隐瞒什么。”
沈墨琛走到窗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既来之则安之。明天我们直接去研究所看看。”
第二天一早,两人按照地址找到南岭研究所。高大的围墙,紧闭的铁门,门口还有持枪哨兵站岗,气氛十分肃穆。
“同志,我们找陈明远所长。”沈墨琛出示了证件。
哨兵检查了证件,摇摇头:“陈所长不在,你们请回吧。”
“那我们可以进去等他吗?”苏念晚急切地问。
“对不起,研究所是保密单位,外人不能进入。”哨兵态度坚决。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念晚?是念晚吗?”
苏念晚回头,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眉眼间与她有几分相似。他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研究所的工作证。
“你是...”苏念晚心中一动。
男子快步走上前,激动得声音发颤:“我是苏念国,你的哥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苏念晚还是愣住了。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就是照片上那个抱着她的少年?
苏念国眼中含泪:“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我和念华一直在找你!”
哨兵见状,态度缓和了许多:“苏研究员,这两位是...”
“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和妹夫。”苏念国解释道,“我带他们进去登记。”
有苏念国作保,登记手续很快办妥。走进研究所大院,苏念晚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绿树成荫的道路两旁是一栋栋小楼,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走过,整个环境安静而有序。
苏念国带着他们来到一栋家属楼:“这是我和念华住的地方,爸妈以前也住这里。”
推开房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正在厨房忙碌。听见动静,她回头看来,手中的锅铲“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念晚?”女子声音颤抖,眼泪瞬间涌出。
苏念国介绍道:“这是念华,咱们的姐姐。”
苏念华冲过来,紧紧抱住苏念晚,泣不成声:“小妹...真的是你...我们找了你十七年...”
姐妹相拥而泣,苏念国和沈墨琛站在一旁,也都红了眼眶。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四人坐在客厅里。苏念晚迫不及待地问:“哥哥,姐姐,爸妈真的...还活着吗?”
苏念国和苏念华对视一眼,神色复杂。
“这件事说来话长。”苏念国叹了口气,“爸妈确实还活着,但他们现在不能见你。”
“为什么?”苏念晚的心沉了下去。
苏念华握住妹妹的手,轻声解释:“爸妈一直在从事一项绝密研究。十七年前,为了确保研究安全和保护家人,他们不得不假死,我们三个也被分别安置。我和念国因为年纪稍大,被安排在研究所家属院;而你年纪太小,本来要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却在转移途中被大伯带走了。”
苏念晚如遭雷击。原来陈明远没有骗她,只是没有说出全部真相!
“那...那爸妈现在在哪里?他们知道找到我了吗?”她急切地问。
“他们知道。”苏念国点头,“但是研究正在最关键阶段,他们不能与外界接触。就连我们,也有一年多没见到他们了。”
苏念晚失落地低下头。本以为很快就能见到父母,没想到还是空欢喜一场。
沈墨琛握住她的手,对苏念国说:“既然来了,我们能在这里住几天吗?让念晚和你们多聚聚。”
“当然可以!”苏念华连忙说,“你们就住我这里,我这就去收拾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晚沉浸在找到亲人的喜悦中。苏念国和苏念华对她极好,恨不得把这十七年缺失的关爱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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