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晚擦掉眼角的泪水:“我很想见他们,但是...”
她看向窗外,合作社的工作、两个孩子、村里的各项事务,一时间还真走不开。
陈明远看出她的顾虑:“不着急,你们先考虑考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决定好了随时通知我。”
他留下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又再三嘱咐苏念晚保重身体,这才带着人离开。
送走陈明远一行,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赵桂香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心疼:“晚晚,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身世...这些年苦了你了。”
苏念晚摇摇头:“妈,我不苦。有您和墨琛疼我,现在又知道了亲生父母是爱我的,我已经很幸福了。”
沈墨琛握住她的手:“你想去南岭研究所吗?”
“想,但是...”苏念晚叹了口气,“合作社刚刚和农大建立合作,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乐瑶和安邦还这么小,长途奔波也不方便。”
“那就等孩子们大一点再去。”沈墨琛果断地说,“反正已经等了十七年,不差这几个月。”
苏念晚感激地看着他。这就是沈墨琛,永远这么稳重可靠,在她迷茫的时候给她指明方向。
“不过,”沈墨琛话锋一转,“有件事我们必须尽快处理。”
“什么事?”
“你大伯一家。”沈墨琛眼神冷峻,“如果他们真的是故意把你从亲人身边带走的,那这就是拐骗儿童,是违法犯罪行为。”
苏念晚也严肃起来:“你说得对,是时候找他们问个清楚了。”
第二天一早,苏念晚和沈墨琛就来到了大伯家。
经过之前的种种事件,大伯一家已经不复往日的嚣张。大伯苏志强蹲在门口抽着旱烟,大伯母在院里喂鸡,两人看起来都苍老了许多。
见到苏念晚和沈墨琛,苏志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板起脸:“你们来干什么?”
“大伯,有些事情想问问您。”苏念晚平静地说。
“我没什么好跟你们说的!”苏志强态度强硬。
沈墨琛上前一步,目光如炬:“是关于念晚身世的事情。”
苏志强脸色骤变,手中的旱烟杆差点掉在地上。大伯母也停下了喂鸡的动作,紧张地看着他们。
“什、什么身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志强强作镇定,但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
苏念晚直视着他的眼睛:“南岭研究所的人来找过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是苏志远和林婉如的女儿,是你把我从研究所带走的,对不对?”
苏志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伯母见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哎哟我的老天爷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不感恩就算了,现在还来冤枉我们...”
若是从前,苏念晚可能还会被这番表演唬住。但现在,她已经看清了这一家人的真面目。
“养大我?”她冷笑一声,“让我住柴房,吃剩饭,动不动就打骂,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养育之恩?而且,你们真的是好心收养我吗?还是另有所图?”
苏志强猛地站起来,指着苏念晚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我们,你早就饿死在外面了!”
“是吗?”沈墨琛冷冷开口,“据我们所知,念晚的亲生父母是国家级科研人员,按照规定,他们的子女由国家统一抚养,根本不会流落在外。你们私自带走念晚,已经涉嫌违法犯罪。”
一听“违法犯罪”四个字,苏志强夫妇彻底慌了。
“你、你们别胡说!我们有手续的!”大伯母急忙辩解。
“什么手续?拿出来看看。”苏念晚步步紧逼。
苏志强夫妇面面相觑,显然拿不出任何证明文件。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念晚!你又来欺负我爹娘!”
众人回头,只见苏月柔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她应该是刚从劳改农场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神却比以前更加狠毒。
苏念晚挑眉:“哟,回来了?劳改生活怎么样?”
苏月柔被她的话激怒,冲上前来就要动手,被沈墨琛一个眼神制止了。
“苏念晚,你别得意!”苏月柔咬牙切齿,“你以为找到亲生父母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他们早就死了!你永远都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这话一出,苏志强夫妇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苏念晚却笑了:“看来你是知道我的身世的。那么你应该也知道,私自带走我是违法犯罪行为吧?”
苏月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顿时慌了神:“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苏念晚逼近一步,“那你怎么知道我亲生父母已经死了?这件事我可从来没跟别人说过。”
苏月柔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墨琛拿出笔记本和笔:“既然你们都不肯说实话,那我们就报警处理吧。拐骗儿童是重罪,至少要判十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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