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带回的金属碎片和异常兽毛,像一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洞穴内漾开了层层涟漪。紧张感悄然滋生,却又被日常的忙碌与有序悄然化解。恐慌解决不了问题,唯有更强的实力和更充分的准备,才是应对一切未知的底气。
周砚的康复进入了新的阶段。赵叶仔细检查了他右臂的愈合情况,柳木板夹下的骨骼连接处已经形成了坚实的骨痂。在征得林栖和沈云疏的同意后,她小心翼翼地拆下了固定的夹板和布带。周砚的右臂显露出来,相比左臂明显消瘦,皮肤苍白,关节也有些僵硬,但骨骼的位置正齐,这已是万幸。
“周大哥,现在开始,要慢慢活动了。”赵叶语气轻柔却坚定,“先从手指开始,轻轻抓握,然后慢慢活动手腕、肘关节。切忌用力过猛,要像春水解冻,一点点来。我晚上用药汤帮你热敷,活络筋骨。”
周砚看着自己久违的右臂,眼神复杂。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动作滞涩而微弱,一股酸胀感传来,但他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好。”他应了一声,便开始专注地、极其缓慢地尝试屈伸手指,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凝聚着巨大的意志力。
沈云墨和赵石在一旁看着,屏息凝神。他们知道,周砚每恢复一分力量,团队的安全便多一分保障。
“云墨,赵石,”周砚一边活动着手臂,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从今天起,你俩对练时,加上躲闪和步伐训练。真正的厮杀,不是硬碰硬,活下去才是本事。石头,阿昌,你们也一样。”
几个年轻人凛然应声,训练更加刻苦。
与此同时,洞穴另一侧,沈云疏正带着王氏、春婶和阿禾,处理着新烧制好的陶器。她们用细沙和清水打磨着陶器粗糙的边缘和内壁,使其更加光滑耐用。春婶拿着一个深腹陶釜,爱不释手:“这下可好了,一次能煮更多东西,省时省柴。”
王氏则比较着新旧陶碗的差别:“这次烧的,看着就结实不少。疏儿,你从书里看来的那‘慢轮’的法子,还真有点用。”
沈云疏笑了笑,目光却投向堆放在角落的几个陶罐,里面是初步提纯的硝石和硫磺粉末,以及精心烧制的木炭末。“器皿是够了,但我们还需要更锋利的‘牙齿’。”她轻声说道。
黑火药的威力他们已经见识过,但上次使用,更多是凭借运气和勇气。想要将其真正转化为可靠的力量,必须做到精确和可控。沈云疏决定,系统性地优化火药的配比和制作工艺。
这项工作危险而精细,她选择了洞穴内一处远离主生活区、通风良好且干燥的小岔洞进行。助手是细心且手脚麻利的阿禾,以及负责外围警戒、可以随时提供支援的林栖——当然,林栖大部分时间依旧在外侦查,只是偶尔会过来看一眼进度。
沈云疏首先改进了原料的提纯。她指挥阿禾将硝土溶解于温水中,用多层细麻布反复过滤,去除泥沙杂质,然后将滤液置于宽口的陶盆中静置结晶,得到更纯净的硝石晶体。硫磺块则被小心地敲碎,研磨成极其细腻的粉末,这个过程要求严格避免火星。木炭的选择也更为讲究,她让沈槐烧制了几种不同硬度的木材炭,分别研磨成粉,准备测试其燃烧性能。
“阿禾,记住,任何时候,这些原料都要分开存放,处理时绝不能见明火,连金属工具碰撞都要尽量避免。”沈云疏一边用自制的木制小秤(利用等臂杠杆和石头砝码)称量着不同比例的硝、硫、炭,一边反复叮嘱。阿禾用力点头,大眼睛里满是认真,她深知这些东西的厉害。
沈云疏根据前世模糊的记忆和古籍中一些关于“火药”的零星记载,设定了几个不同的配比。她将混合好的粉末放在干燥的陶片上,用长长的引线点燃,仔细观察燃烧的速度、火焰的颜色和产生的烟雾量。
第一次试验,比例不当,火药只是嗤嗤地缓慢燃烧,冒出浓烟。第二次,燃烧迅猛,但似乎威力不足。沈云疏并不气馁,仔细记录下每次试验的现象,调整着配比。阿禾则负责清理试验场地,确保不留任何隐患。
几天后,沈云疏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理想的配比。这一次,当引线燃尽,陶片上的粉末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噗响,一股巨大的推力将陶片都震裂了,硝烟弥漫,气味刺鼻。
等候在岔洞外的林栖被惊动,快步走了进来,看到碎裂的陶片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眼神微动。
“成了?”他言简意赅。
沈云疏抹了把额头上被硝烟熏出的细汗,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而满意的神色:“比之前那个好了不少,燃烧更充分,推力也更大。但还需要封装试验,看实际效果。”
林栖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爆炸后的残留物,放在鼻尖嗅了嗅。“威力确实不同。封装之物,可用厚竹筒,两端以湿泥混碎石封死,留引线口。”
沈云疏点头赞同,这正是她接下来的计划。有了威力更大的火药,以及合适的封装方式,无论是制作更有效的陷阱,还是未来可能需要的自卫,他们都多了一张关键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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