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的“声儿”啊,从来不是毛线怎么绕出来的。是藏在针脚里妈妈说过的话,能让烬土里那些孤单都有了回响。
空白当铺的毛线角旁边,今天又多出来一块“旧围巾专区”——是拿张大爷带来的旧东西,和之前那些老物件凑起来的:一张旧木架,上头挂着张大爷那条深灰围巾,围巾下摆有块“菱形补丁”,是妈妈当年拿深褐毛线补的,针脚比毛衣上的还要密些。张大爷念叨过:“妈妈说补丁得缝密点,才不容易散。”还有个铜制怀表,表盖里头贴着张“妈妈的小照片”,照片里妈妈梳着齐耳短发,正笑着举一个毛线团。表针停在“三点十分”那个地方,据说是妈妈最后一次织围巾的时间。另有个粗布收纳袋,里面装着“半卷深灰毛线”,是妈妈当年没织完剩下的,毛线里还缠着“一根银色顶针”,顶针内侧有一小块被磨得发亮,是妈妈常年用拇指按着顶针留下的痕迹。
专区地面上铺着“妈妈的旧棉垫”——张大爷带来的,棉垫边角有处缝补的痕迹,妈妈用的是和围巾一样的深褐毛线缝的,垫子上还留着一点淡淡的樟脑味,是当年收围巾时撒的,在烬土里存了这么些年,居然还没散尽。棉垫上就摆着张大爷那条深灰围巾:粗毛线织的,摸上去有点扎手,却带着股“阳光晒过的温度”——是张大爷每天特地把围巾搁在记忆花园的阳光下晒出来的。补丁边缘缠着根没剪的线头,线头末端还沾着点深褐毛线屑,像是妈妈当年缝完补丁,还没顾上清理。
“这围巾……是妈妈在我十六岁那年织的。”张大爷坐在棉垫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补丁上的针脚,声音有点沙哑,裹着怀念,“那年冬天特别冷,她织了整整半个月,手指冻得通红,却还说‘男孩子要抗冻,但脖子不能凉’。”他停了一下,喉结滚了滚,“最后一次戴,是她送我去参军的时候。她帮我围上,说‘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妈等你回来’……现在,我连她说话的调子都记不清了。”他抬起头,眼里带着点怯又执拗的光,“就想用工‘帮旧围巾专区补围巾、给每条围巾写备注’的记忆,换她缝补丁时说的几句话——不用多,能听清那句‘你慢点戴,别扯坏补丁’就成。”
无走到木架旁边,左手上的空白之主印记淡淡亮了一下。他“看见”了这条围巾真正的执念核心——不是那块补丁,是“补丁内侧一行极小的小字”:妈妈缝补丁的时候,用深褐毛线在围巾里头织了“阿明,平安”——阿明是张大爷的小名。字藏在补丁下面,不翻开根本瞧不见,却塞满了最沉的牵挂。无没急着答应,只是从棉垫上拿起那枚顶针,放进张大爷手心里。“张大爷,您这围巾里头存着‘核心的平安记忆’。照新规矩,不用拿核心记忆来换,只要用‘教记忆花园那帮孩子缝围巾补丁’的善念记忆,就能换三次妈妈的说话声记忆——我会用记忆光丝,把妈妈缝补丁时的‘顶针碰撞声、呼吸声’都加进去,就像她还坐在这儿,一针一针给您补围巾。”
张大爷的手哆嗦了一下,握紧顶针——顶针内侧那片磨痕蹭过他拇指皮肤,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触感:是妈妈当年用顶针时,拇指牢牢按在磨痕上的那股劲儿,还有她笑着说“顶针要按紧,针才好扎进去”的声音,清晰得让他眼眶一下子红了:“是……是这个感觉……妈妈当年就是这么说的……”
“我来帮你唤醒声音!”苏夜走到木架边,朱砂痣泛起金色的“恒念光”,光顺着围巾的毛线爬过去,轻轻覆盖住那块补丁。她没有拔刀,只是伸出手,指尖的光柔和地掀开补丁内侧那行小字:“我妈妈以前也给爸爸缝过补丁,她说‘缝补丁不是补破洞,是补牵挂’——您这补丁里藏着妈妈的话,我帮您把话‘叫醒’。”
恒念光顺着小字蔓延,围巾忽然轻轻震了一下。补丁的深褐毛线开始发光,光里飘出第一声“温和的女声”:“阿明,补丁要慢慢缝,急了针脚就歪了……”声音不高,却像妈妈就贴在耳边说话,混着顶针碰织针的轻微“叮”声,居然盖过了当铺外头的风声。张大爷整个人僵了僵,慢慢抬起手,像是想抓住声音里的那个人,手指碰到围巾毛线时,光里又飘出第二句:“天冷了出门要围紧,别让风灌进脖子里,会感冒的……”
“妈妈……妈妈……”张大爷的眼泪掉在围巾上,却没弄脏毛线——泪混着恒念光,变成几个深褐的记忆晶泡,泡里浮出妈妈缝补丁的画面:旧时代的小屋里,妈妈坐在窗边,左手拿着围巾,右手捏着织针,顶针在阳光下偶尔闪一下光。她缝几针就抬头望一眼窗外,笑着说“等阿明回来,就能戴新补的围巾了”。桌上的铜怀表滴滴答答地走,表针正好指着三点十分。
“张大爷,你看!”阿木举着半截铅笔跑过来,铅笔上缠着一段深灰毛线——是刚才从收纳袋里拿的。他把铅笔放在围巾旁边,“我用铅笔帮您把妈妈的话‘记下来’,这样您以后想她了,就能看到啦!”铅笔的执念光融进围巾,光里的声音变得更清楚,还多了妈妈缝完补丁帮他围围巾的触感——妈妈的手有点凉,动作却很轻,把围巾边角仔细掖好,轻声说“这样就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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