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玦想到什么,忽然轻笑一声,摇头道:“甄家这招虽然粗糙但也足够高明,人最难证明的就是自己没做过的事,若他们找的盟友不是贾家,说不定我还真会为此苦恼。”
林如海和贾敏被这句话吸引住了注意力,贾敏身体前倾,不禁问道:“为什么?”
“甄家在抄家之前,偷偷运了一箱财物送到贾家以作最后的退路,他们以为这件事做的隐秘,殊不知皇帝的耳目时刻都在盯着他们,我猜箱子刚到贾家没多久,陛下就知道了这件事。”
“陛下那时不动,是想等贾家用这笔钱赎还甄家人的时候一网打尽,让他们百口莫辩。”
林玦顿了顿,目露讽刺,“可陛下到底还是高估了贾家的底线,这笔钱直接被他们占为己有,一点儿影子都没留下。大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放过,陛下一定会加大监视贾家的力度,以求重新找一个切入点。”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有个不知身份的人跟贾政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挑拨离间。这件事传进陛下耳朵,我刚才说的那些陛下肯定也会想到,甚至我想不到的,陛下也会想到的。”
“而一旦多想,就会伴随着猜疑,而一个帝王的猜疑,是任何一个家族都承受不起的。”
林玦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总结,“贾家这次不仅是被人当成枪使,更是亲手把自己推到了悬崖绳索之上,接下来只要走错一步,便是整个家族的倾覆。”
贾敏怔怔无言,挺直的腰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佝偻下去,用手肘撑着桌子才勉强维持住姿态,垂下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惆怅。
林玦心情复杂,不知道该不该安慰。
林如海握紧贾敏的手,低声道:“玦儿说的也不过是猜测而已,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贾家有朝一日真的被清算,我也会尽力保住岳母,让她安度晚年。”
贾敏勉强笑笑,头轻轻靠在林如海身上,疲惫道:“我都明白,贾家早已不是父亲还在时的贾家了,只看宝玉的样子就知道没落也是早晚的事,我都知道。”
林如海抱住贾敏肩膀不再多言,这对同舟共济了几十年的夫妻在这一刻都明白语言是无比苍白的,只有安静的陪伴才是对方最需要的。
林玦悄悄退出去回到自己院中,看着四面已经被清空的花盆有些出神,莫名忽然很想顾安。
只是明天就是除夕宫宴,以皇帝对顾安的亲近,估计此时他已经在宫里准备睡下了吧。
林玦摇摇头,把忽然涌上来的愁绪遣散,推开漆黑的房门,准备随便收拾一下就睡觉。
一只脚刚刚踏进屋内,林玦脚步忽然一顿,眸色一沉,捕捉到房内有第二道呼吸声,四肢肌肉瞬间本能紧绷,随手抄起手边的摆件猛的砸向声音的方向。
在摆件飞出去的同时,林玦飞身而出,最后几乎和摆件同时到达目标前,手掌成爪,径直扣向对方的脖颈!
“砰。”
“嘶……”
砸中声和倒吸冷气的声音同时响起,林玦听到熟悉的嗓音大脑空白一瞬,仓促收回攻击的动势,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手忙脚乱地去找蜡烛。
一豆火光瞬间驱散了黑暗,林玦端着烛台,一张他刚刚才在脑海中描摹过的脸庞在橘黄色的灯火下露出浅浅笑容。
“哥哥,除夕快乐。”
林玦眨了眨干涩的眼眶,声音不自觉放轻,“……你什么时候来的?”
“哥哥,你现在应该也对我说除夕快乐,然后给我一个拥抱才对。”顾安无奈。
林玦“哦”了一声,依然直勾勾看着眼前人,完全没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问:“你不是应该已经进宫了?”
顾安叹了口气,只好自己走过去抱住林玦,下巴抵在他肩膀,撒娇着邀功道:“我跟皇叔说我明天一早再进宫,明天宫宴我一定会留宿宫中,除夕和春节都不能和哥哥过,只好抓住机会多见见面,好让我撑过这漫漫长夜。”
林玦堪堪回过神,大脑终于重新运转,摸索着找到顾安受伤的地方,一边治疗一边心疼道:“是不是很疼?都怪我太敏感了。”
顾安摇了摇头,抱得更紧,脑袋埋在林玦颈窝处深吸一口气,懒洋洋道:“哥哥这样就很好,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安好,我才安心。”
林玦被突如其来的情话说的心脏酸软,确定伤处已经痊愈,侧头吻了吻对方的耳朵,喃喃道:“我亦如是。”
顾安弯了弯眼,发出低微的笑声。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又或者只是某一个对视的默契,轻微的水声在房间里奏响,伴随着两道凌乱粗重的呼吸,和偶尔会溢出来的哼鸣。
这个吻异常缠绵漫长,比起欲,更多是要将两个人包裹起来的爱。
林玦亲的大脑发麻,和顾安躺倒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感受到对方还在不停亲吻着自己脖颈,下意识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不等他说话,顾安就抢先道:“我知道,十八岁,但哥哥也得给我点甜头才行,不然对我不是太残忍了?”
林玦一愣,觉得有点道理,轻轻点了下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闷声道:“不能脱衣服。”
顾安笑了,一边继续刚才的动作,一边故意吐着气说,“不脱,我就亲亲。”
林玦打了个激灵,被他弄得浑身发痒,立刻就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得水,顾安不可能给他反悔的机会。
这一夜两人几乎都没睡,顾安仗着林玦答应了,肆无忌惮地到处亲亲摸摸,林玦脖子上冒出好几个暗红色的红印,仔细看上面还有着人类的齿痕——全都是顾安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第二日鸡鸣响起,到了顾安进宫的时间,林玦几乎逃也似的跑下床,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惨不忍睹的脖子,一边深深后悔自己被美色所惑一边用异能抹去。
顾安坐在床上一声不吭地看着,吻痕消失一个眸色就更深一分,直到林玦开始扯开领口的衣服看锁骨,他忽然走进去按住林玦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摩挲过锁骨上能看见牙印的吻痕,明明是极富侵略性的动作,偏偏声音可怜的不行,“这个留下来不行吗?反正别人又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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