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枯禅寺时,晨光已漫过山顶,秦枫将青铜令牌贴身收好,掌心的青白玉佩仍带着余温,像颗跳动的小太阳。了尘和尚站在山门前挥手,袈裟被山风掀起一角,最后那句“云崖山的雾会吃人,莫信白日见的影”,在风里打了个转,牢牢钻进秦枫耳朵里。
“雾会吃人?”苏晴坐在副驾上,反复嚼着这句话,手指划过导航屏幕上“云崖山”的标记——那地方在邻省境内,是片没开发的原始山林,地图上只标着一条模糊的盘山公路,“会不会是老和尚故意吓唬我们?山里起雾很正常,哪能吃人。”
秦枫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后视镜——从枯禅寺出来后,那辆银灰色的轿车就一直跟在后面,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但他用天眼扫过一次,副驾座上那人的领口,露着半块刻着“尉迟”二字的玉牌边角。
“不是吓唬。”秦枫踩了脚油门,避开前方的碎石,“神秘组织的人已经跟来了,老和尚是在提醒我们,他们可能会用雾做陷阱。”他指尖敲了敲胸口的令牌,“尉迟家的人守了千年秘藏,肯定知道云崖山的特殊地形,雾里说不定有他们设的机关,或者……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
苏晴立刻坐直身子,从背包里翻出防雾眼镜和手电筒:“早知道带点驱虫药和防毒面具了,现在只带了这些应急的。”
“不用慌。”秦枫从后视镜里瞥了眼那辆银灰色轿车,突然打了个急转弯,拐进一条岔路——这条路不在导航上,是刚才路过时,天眼扫到的一条隐蔽山道,路面虽窄,却能通到云崖山山脚,“先甩了他们再说,被跟着太麻烦。”
银灰色轿车显然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变道,刹车声在山路上刺耳地响起,等它拐进岔路时,秦枫的车已经开出了几十米,消失在树林里。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云崖山山脚的一处废弃村落前。村子里的房子大多塌了顶,院墙爬满藤蔓,只有村口一棵老樟树还枝繁叶茂,树干上刻着个模糊的莲花纹,和玉佩、令牌上的纹路隐隐呼应。
“应该就是这里了。”秦枫下车,刚迈出一步,就觉得脚底一软——地面的泥土是湿的,却没沾到鞋底,像是踩着一层薄雾。他立刻睁开天眼,眼前瞬间泛起淡金色的光,竟看到地面上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白色颗粒,像尘埃一样在空气里游荡,碰到树干就消失了。
“这是什么?”苏晴也下车了,刚吸了口空气,就觉得头晕,“有点恶心……”
秦枫连忙把玉佩递到她面前:“别深呼吸,拿着玉佩,能挡着点。”玉佩刚碰到苏晴的手,她脸色就缓和了些,恶心的感觉也淡了。“这些白色颗粒是雾里的瘴气,被人加了料,普通人吸多了会产生幻觉,老和尚说的‘雾吃人’,应该就是指这个。”
他抬头看向山上,云雾正从山腰往下飘,像条白色的带子,把整个山体缠了大半。天眼穿透云雾,能看到山腰处有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住,藤蔓间挂着个青铜铃铛,铃铛上刻着和令牌一样的佛塔纹——那应该就是藏第二块令牌的地方。
“我们从侧面上山,避开正面的雾。”秦枫指着右侧的一条山道,那里的树木更密,云雾也淡些,“注意跟着我走,别碰路边的植物,尤其是开紫色花的,可能有毒。”
两人刚走进山道,身后就传来汽车引擎声——银灰色轿车还是追来了,停在废弃村落前,下来三个穿着黑衣的人,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脖子上的“尉迟”玉牌露在外面,手里拿着个罗盘,正对着山上的方向。
“秦枫,他们追来了!”苏晴压低声音,握紧了口袋里的手电筒。
秦枫没回头,加快脚步往山上走:“不管他们,我们先找到山洞。这些人想靠罗盘找路,却不知道云崖山的磁场乱,罗盘根本没用,只有玉佩能指对方向。”
果然,走了没几分钟,身后就传来黑衣人的争吵声——罗盘的指针转得飞快,根本定不了向,他们只能在雾里瞎转,很快就被云雾吞没了。
山道越来越陡,秦枫掌心的玉佩越来越烫,像是在指引方向。走到一处陡坡前,他停下脚步,天眼扫过坡上的岩石——岩石上有个隐蔽的凹槽,刚好能放下青铜令牌。他掏出令牌嵌进去,只听“咔嗒”一声,陡坡上的几块岩石缓缓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飘出的雾里,带着淡淡的檀香。
“就是这里!”苏晴兴奋地想往里走,却被秦枫拉住了。
“等等。”秦枫的天眼泛起金光,盯着洞口的雾——雾里除了白色瘴气,还藏着几根极细的银线,一端连在洞壁上,一端垂在半空,只要碰到,就会触发机关。“有陷阱,这些银线是引线,下面可能埋着炸药,或者毒箭。”
他从背包里拿出登山绳,绑在旁边的树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探进手,用玉佩去碰银线——玉佩刚碰到银线,银线就像遇到火焰的冰,瞬间融化了,洞口的雾也淡了些,露出里面的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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