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一死,整个清河县的 “社交圈” 都跟被捅了的马蜂窝似的,之前围着西门府转的人,要么忙着撇清关系,要么忙着趁火打劫,最离谱的还得是陈敬济 —— 这小子简直把 “忘恩负义” 四个字纹在了脑门上,连装都懒得装。而第八十九回,恰好就从这桩 “女婿欺丈母” 的糟心事开始,再借着清明节上坟的由头,把西门府的冷清、春梅的逆袭、人情的冷暖全给摊在了阳光下,活像一部 “古代豪门破产后的生存纪录片”,笑点里裹着心酸,讽刺里藏着真实。
咱们先从吴月娘送女儿大姐回陈家说起。西门庆活着的时候,陈敬济一家就是西门府的 “长期饭票用户”—— 陈家出官事,一家子挤在西门府吃穿用度,全靠西门庆接济,陈敬济那时候见了月娘,一口一个 “丈母” 叫得比亲妈还甜。可现在西门庆一入土,陈敬济立马翻脸不认人,活脱脱一只 “中山狼”。
月娘也是一片好心,第二天就备了祭桌、冥纸、尺头,让薛嫂押着祭礼,先送大姐坐轿子去陈家。结果陈敬济正杵在门首晃悠,见了薛嫂,张口就来一句:“我鸡巴(入曰)的才是丈母!正月十六贴门神 —— 来迟了半个月。人也入了土,才来上祭。” 这话要是搁现在,就相当于岳父母来给亲家上坟,女婿直接怼 “你也配当我长辈?人都埋了才来,装什么大尾巴狼”,简直没天理到了极点。
薛嫂还想打圆场,说 “丈母是寡妇家,没脚蟹,不知道亲家灵柩回来,迟了一步,您别见怪”。结果陈敬济更横了,指着轿子骂:“趁早把淫妇抬回去!好的死了万万千千,我要他做甚么?” 薛嫂劝他 “嫁夫着主,哪能说这话”,陈敬济直接动了手 —— 冲上去踢了抬轿子的两脚,放狠话 “再不走我砸折你们的花子脚,把这淫妇的鬓毛都薅光”!抬轿子的见他跟疯狗似的,吓得赶紧抬着大姐往回跑,等薛嫂叫出陈敬济他娘张氏,轿子都没影了。
薛嫂没办法,只能让张氏收下祭礼,灰溜溜地回西门府复命。吴月娘一听这事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大姐哭骂:“恁个没天理的短命囚根子!当初你家靠我们养活了这几年,现在反恩将仇报!只恨死鬼当初瞎了眼,招了这么个货,现在倒让我做臭老鼠,听他放屁辣臊!” 转头又安慰大姐:“孩儿,你活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明天还去!他再横,难道还能杀了你?世间总有王法管他!”
你看月娘这时候,虽然心里堵得慌,但还是硬撑着 “主母范儿”—— 毕竟西门府不能倒,女儿的名分也不能丢。可谁知道,第二天再送大姐去陈家,陈敬济又作妖了。
第二天,月娘让玳安跟着,再把大姐送回陈家。巧了,陈敬济去他爹坟上 “添土叠山子” 了(说白了就是装样子尽孝),他娘张氏还算懂点礼数,把大姐留下,跟玳安解释 “昨日他喝了酒,您回去跟亲家说,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慢慢说他”,还管待了玳安一顿饭。
结果陈敬济晚上从坟上回来,一看见大姐,立马跟点燃的炮仗似的,上去就打,骂道:“淫妇!你又来做甚么?还说我在你家吃软饭?你家收着俺多少箱笼,靠这个发的家,真当白养活我了?好女人死了千千万,我要你这淫妇干嘛!” 大姐也急了,回骂 “没廉耻的囚根子!你出去吃人杀了,别拿我煞气”。陈敬济更疯了,扯着大姐的头发打,他娘过来劝,直接被他推了个屁股墩儿,老太太哭天喊地:“好囚根子!红了眼连亲娘都不认了!”
最后,陈敬济居然让人把大姐又送回西门府,还撂下狠话:“不把寄放在你家的妆奁箱笼拿回来,我把这淫妇活杀了!” 大姐吓得魂都没了,再也不敢去陈家,只能躲在西门府里。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当初求着西门府收留的时候,怎么不说妆奁的事?现在西门庆死了,倒想起要东西了,陈敬济这波操作,简直是 “现代白眼狼行为指南” 的古代版。
这边 “女婿闹家宅” 还没消停,转眼就到了三月清明 —— 按说清明是上坟祭祖的日子,可对西门府来说,这更是一场 “家底展示”:以前西门庆在的时候,上坟都是前呼后拥,现在却只能靠月娘撑场面。
月娘早早备好了香烛、纸钱、三牲祭物,装了两大食盒,要去城外五里原给西门庆上新坟。家里留了孙雪娥、大姐和一众丫头看家,带了孟玉楼、小玉,还有奶子如意儿抱着孝哥儿(西门庆唯一的儿子,刚满周岁),还请了吴大舅和大妗子同行 —— 毕竟是外男,有吴大舅在,也能撑撑场面。
出了城门,城外的景色倒是热闹:郊原野旷,花红柳绿,仕女游人跟赶大集似的,暖风一吹,柳芽儿绽着,桃花儿开着,连黄鹂都在树上叫得欢。可这热闹劲儿,跟月娘的心情完全不搭 —— 她看着眼前的春景,心里想的全是西门庆在的时候:那时候上坟,西门庆骑着高头大马,她坐着轿子,后面跟着一堆仆役,祭品比现在丰盛十倍,哪像现在,连大妗子都雇不起轿子,只能骑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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